夜深,细如弯钩的月亮披着橙红色的簿雾。月色与此刻浪漫温和的庭院产生了不和谐的气氛。
妖娆的女子倚卧在院中一块乌色的石台上,一手执扇一手托着额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惆怅和苦闷。
一个白色身影从门外款款而来。
“今日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女子懒懒地问。
一黑衣身影蹲坐在院墙上说,“今日是中元节鬼门大开,有主无主的都要寻祭。我们也好生看管,莫要生出事端。”
“看你们这么忙碌,那我就不留你们喝茶了。”
“谢谢姐姐好意,只是我俩途经此处见有些异象。”
女子斜着眼看着黑衣面露不悦:“除了我哪里有什么异象,你们怕不是忙晕了头。”
“早觉姐姐这里瞒了人,只因先前并不明白,最近却有冒然之势……”
女子打断黑衣人的话说:“你我不同世,本就不相干,拿了什么本事来找我的麻烦。”
“姐姐心疼我俩,那我们就来歇个脚!”一道白光一闪靠近了女子,“我与姐姐许久未见,又知此时正是姐姐现身之日,便前来拜访叙旧而已。只是今日多有鬼魅,怕是混了先前那些孤魂野鬼。抓鬼捉魂乃是我二人的职责,不敢怠慢了差事,恐回去难以交差。”
女子翻了一白眼说:“这许多年了,还是你会说话,不像那个黑脸的,把我当成了什么。我自有分寸不让你二人为难。”
“不过,今日此处却有些不寻常啊。”白衣微笑地说,“看来是有贵客到访。”
“想他来的,却总也不见。这好不容易盼来个说说话的,我还不好生伺候着。”女子轻叹着。
黑衣又板着副面孔说:“此不同界怎能相通,必是有怪。若是生出煞,便是麻烦。”
“瞧你这不通情理的样子。有因必有果,何必纠结未来之事。”女子一欠肩轻巧站起身,手中团扇一伸拂过白衣的脸庞,“这世上哪有分明白的事,糊糊涂涂地也就罢了。”
白衣的目光落在屋门前那只狸花猫的身上,通常这只猫都会懒散的围在女子身边,但是今日这只猫的眼神里全是戒备,仿佛是守门的护卫。
“既然要糊涂又为何还要如此等待?”黑衣也不吃亏地反问。
女子心知肚明黑衣的话中带着调侃,不过她也不计较,“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既已无穷无尽,我便自在些。而今又遇有缘人,我心情愉悦多留些时日解解烦闷。”
“不知此有缘人,我们能否一见?”白衣试探问。
女子轻声笑起来,“你们这么副面孔怕是要吓到她了。”
“我们自会仔细做事。”
黑衣插话说道:“她若是常人自会平安,若是恶人我们拿了去交了差事。”
女子又不高兴起来,“哼,她与我有缘,我自会保她周全。何况……”
白衣和黑衣专注地听着女子接下去的话,但是女子却没把话说完。
“算了,我不与你们为难。有因有果不必急于这一刻,既然来了就有它的道理。”
白衣与黑衣对视了一下,白衣说道:“今晚多有叨扰还请姐姐不要见怪,日后我们再来拜访。”说完白衣与黑衣悄声消失。
黑衣心有不服地问白衣:“你为何要拦着,我敢断定咱们寻了多年的就在她的山府里。”
白衣微微一笑:“不必急于一时。今日这里阴气颇重,多了咱们还未知的鬼魅。到底这鬼魅是何样,为何而来又要做什么都还不清,你我多留意就好。”
女子见黑白无常离去后,轻舒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屋内说,“他们走了。”
屋里走出一身影,正是刚才带着苏念来到此处的小女孩。“我知道我应该跟他们走,但是我现在还不想走。”
“你要快快修炼才是,再等下去怕我也护不住你了。”女子又卧在乌石上。
小女孩蹲在女子面前,双手托腮,满面的可爱机灵中透着些迷惑。“我为什么要修炼呢?”小女孩侧着头想了半天说,“我现在这样很自在很有意思啊。”
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这个一脸稚气的小鬼丫头让她又心疼又为难。当初遇到她时,她可怜兮兮地藏着,连哭声都不敢有,只能任由眼泪如珠帘般落下。
女子的心神还游荡在往日回忆中时,小女孩说:“姐姐,你不觉得我带来的那个女孩很可爱吗?”
“有什么可爱的?”女子看着一脸欢喜的小女孩问。
“她是有缘人,能看到我们,还能和我们说话。她也不怕鬼。”小女孩又歪头笑眯眯地看向卧在花丛中的一只赤豹。
女子噗哧地笑了一声:“她那哪是不怕,分明就是没见识!要我说,她是那个……那个……哎,现在大家都怎么说那个词来的……”
小女孩轻摇着身子,静静地看着打着哈欠的赤豹也没回应。
“对了,叫缺根弦。”
“什么叫缺根弦?”小女孩疑惑地问。
“哎呀,就是头不好使呀。”
“姐姐知道的好多。”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也能通晓世间事。”
“那好像要好久好久。”小女孩陷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