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清远跑到珍珠家。他先是在院门外,透过门缝向里张望,看到珍珠妈妈在喂鸡。这时一个黑影挡住了门缝,紧接着一双眼睛贴了上来正对他的眼睛。
吓了一跳的苏清远猛的向后撤了一步。
门里,珍珠妈妈问:“珍珠啊,怎么了?”
珍珠一笑拉开了大门。珍珠妈妈凑过身来看到是苏清远,满面堆笑地招呼:“呀!是清远少爷来了。”接着她放下手里食盆,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去请苏清远进来。
苏清远稍稍整了整衣衫后步进院子。
“少爷屋里坐吧。”珍珠妈妈让出路说。
“不了,我是来找珍珠出去玩的。”苏清远大方的说。
“噢噢,好呀。”珍珠妈妈看向珍珠说,“去吧,照顾好少爷呀。”
珍珠点点头,跟着苏清远出了院子。两个小孩很随意地溜达着。走着走着,苏清远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掏出一块点心。
“你吃。”苏清远的声音还有些拘束。
珍珠小心地接过来,“谢谢少爷。”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拿了几块。要是你觉得好吃,我明天还给你拿。”
“谢谢少爷。”
“我叫苏清远,不用叫我少爷。”
“好的清远少爷。”珍珠还是按规矩叫他少爷。
苏清远懒得再纠正,“算了。你随便吧。”
苏清远在一条小路边找到块平坦些的石头坐了下来,从肩上摘下布包,撑开口放到地上。
珍珠凑了上来,蹲在布包前向里看。
“这些都是给你的,你吃吧。”
珍珠看到布包里各式各样的小点心,喜上眉梢。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这么精致又多样的点心。以前只有出远门回来的亲戚偶尔带回一些新鲜吃食,分给她一点尝尝,再有就是教堂里烤得硬硬的面包。
今天她可算解了馋,不过她吃完一块又拿起一块后问:“清远少爷,这些我想带回家给妈妈吃,可以吗?”
苏清远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当然可以,我家有很多,明天我还给你带。”
珍珠把嘴一抿,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喜悦,弯弯的眼眉伴着清澈的眼神,洋溢出淡淡的甜。
苏清远清了清嗓子问:“你读书吗?”
珍珠摇摇头。
“识些什么字了吗?”
珍珠还是摇摇头。
苏清远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问:“那你也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珍珠缓缓地点了点头。
苏清远四下寻了寻,找到一根长短合适的小树枝。然后他蹲在珍珠面前,认真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看,我这是我的名字。”苏清远一脸严肃地说,“你可以不识别的字,但是要认得自己的名字,还要会写自己的名字。”
说完他又写下了珍珠的名字,“这是你的。”
珍珠指着自己的名字问:“珍珠吗?”珍珠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字,想要把它们印在脑子里。
“嗯。是你的名字。这三个字是我的。你都要记住啊。”
珍珠非常用力地向苏清远点点头。
“来,今天我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说完,苏清远又拿起小树枝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珍珠也是学得认真,虽然写的丑但依然挡不住她学习的热情,和苏清远写写画画的快乐时光恍如隔世。
曾经在苏念的梦中,她以为穿梭在沙滩、山野、树林,采花编花环,爬树摘果子,踏着溪水捕捉着小鱼小虾的女孩是自己。其实那些都是珍珠的影子。
珍珠与苏清远在短暂的一个月里,无拘无束地玩耍欢笑。珍珠学会写自己和苏清远的名字,学会画汽车,学会做风筝。而苏清远则学会爬树,捕小鸟小鱼小虾,认识野花野果。
两个小孩子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缘就这样自然而然定下了。此时的他们还不懂姻缘是什么,只是互相多了陪伴和想念,把最欢乐的一段时光刻画在了彼此的心中。
苏清远要告别珍珠回城去读书了,他向她约定会给她写信,给她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珍珠在苏清远走后每天都会到码头去盼送信的人,直到半个月后她终于收到了信,一封独一无二的信。
苏清远知道珍珠认识的字太少读不懂他的信,就费心思地画了一封信,简简单单并不复杂。画了他在县城的学校,在学校他都会做什么。还告诉她爷爷已经合了八字,写好庚帖只待吉日下定。
但是谁都没想到,自这封信后,苏清远便再无音信,而珍珠还在一直痴等他的第二封信。
不是苏清远薄寡,而是他大病了一场,差点丢了性命。瞧了中医又看过西医,才知道是得了肺炎,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调养已无大碍。
只是苏老太爷猜想又是两家婚事的不祥之兆。他请了一个道士来破解,求问到底这桩婚事是否有违天命,为何两家孩子总是有性命之忧。
道士寻卜问卦后,告诉苏老太爷,苏清远本是童子命,前世是侍奉神仙的灵童,这世转投为人。
想要破解,最好的办法就是投身师门下,从此了却凡间事,一心修道求法,待到智慧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