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伺候的阿秀回家取伞再回到原地时早已找不见珍珠妈妈的踪影。慌了手脚的阿秀四处找了会儿也没能找到人。她急得满头大汗,丢了魂似地跑回苏家老宅去报信,通知老夫人,亲家母丢了。
此时已是午后。听到亲家母走丢了,老夫人差点急晕过去,一边派人去通知老爷,一边把家里能遣出去的佣人全遣出去找,就算把整个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亲家母。
原本平静的苏家乱作一团。家里的佣人几乎都散出去满城找寻着珍珠妈妈。
得知母亲走丢的章禾英急得在房里呆不住也跑出去找,可是全家上下找到天黑夜深都没能带回一点消息。
一夜未睡的一家人都在唉声叹气,看护不力的阿秀胆战心惊在杂物房里等着发落。
天将亮时,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回来,不等气喘匀就向老爷夫人禀报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家丁说:“一个跑码头的车夫告诉我,昨天中午拉过一个眼盲的老太太到码头,老太太还让他给找了个愿意出海的渔船。他亲眼看到那个老太太拿出银票给船夫,让船夫把她送到那边的岛上去。”
听到有人带回母亲消息,章禾英马上就跑了来,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她就问:“我母亲在哪?”
家丁忙向少奶奶施礼说:“四少奶奶,老夫人应该是回岛上了。”
章禾英故作惊讶地问:“母亲回岛上做什么?谁领她去的?”
“应该是老夫人自己去的,给信儿的车夫没说有人陪着。”
章禾英一脸的焦急不安,她向公婆说:“父亲母亲,媳妇要去找家母。”
苏老爷劝说:“你先不要急。还得问问清楚。去把阿秀找来。”
没过多会儿,阿秀满脸憔悴地走了进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阿秀,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你再说说清楚。或者这几日,亲家母有没有什么异样,或者有谁来找过她?”苏老爷问。
阿秀低声抽泣地说:“老爷,阿秀一直都很小心地伺候着,真不敢马虎。对亲家夫人百依百顺,她叫我做的都不敢怠慢。自打亲家夫人住进来,就只有四少爷和四少奶奶来看望,再无生人。只不过我看出亲家夫人的心情越来越不好,偶能听到她唉声叹气,似乎还偷偷的哭。”
听完阿秀的话,苏老爷看向夫人问:“你怎么安排的?亲家母住得习惯不习惯你不过问吗?”
夫人顿时觉得冤枉,“老爷,这话可是怪错我了。为了接亲家母来住,我可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用心了。连贴身伺候的丫头粗使的婆子都是挑了又挑,把吃穿用的都再三嘱咐要精细,就怕照顾不周全啊。”
苏老爷听了轻叹口气,他相信自己的夫人办事小心谨慎,不至于会气跑亲家母。所以转而十分不解为什么亲家母会住不下去要偷偷跑回家去。
章禾英打破凝固的气氛,说:“我想一定是母亲想家了,她这一辈子就没出过岛,住在这里她不自在。我母亲没有文化不懂礼教,心思孤独又敏感。所以处事太过随意,不知由着自己性子做事会给别人添麻烦。”
苏老爷和夫人四目相视,觉得儿媳妇的话虽然说的通但却又少些道理。
章禾英见公婆还有些疑虑,她继续说:“昨日我还去过,她就说过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忘记拿来,怪我走的太急把她不放在心上,丢了她常用的东西害她不称心。我想她一定是在怨我不孝,所以带着闷气自己回去拿了。”
章禾英把问题揽在了自己身上,给婆婆解了围,又给公公说通了心思。
“那也怪我不周道,没关心到亲家母的习惯。”婆婆自责说。
“母亲不要自责,都是儿媳的错。所以我想请父亲母亲允许我也回去一趟,向家母赔礼认错,再请她回来。”
苏老爷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好吧,你带上几个管事的婆子把亲家母请回来。”
“这到不用,我母亲生性孤僻多心,若是让她见我带了众多人,一定又会想我是来摆谱向她失压了。她最近老怪我,攀了高枝做了凤凰忘了她这个穷娘。可是我万万没有动过这种心思,只是不解母亲怎么就变得脾气如此暴躁古怪。”说完章禾英动情地哭出了眼泪。
苏夫人上前安慰说:“别哭,我们能理解亲家母的心思。突然来到陌生的地方,肯定是没有安全感的,多少会紧张和不舒服。等把她接回来,你就陪她在新宅里住住。”
虽然这些都是假的,但章禾英因为公婆的大度、包容、温和而真实地被感动。她觉得自己掉了蜜窝里,更不愿意美梦破灭。
得到公婆的允许,准备动身回岛的章禾英进到自己的房里她就将随身伺候的丫头新梅支了出去。稍松了口气的她趴在桌子上,身上因为太过逼真的演戏而微微颤抖。
章禾英心里最清楚珍珠的妈妈去了哪里,她不想让珍珠妈妈回岛救女儿,她不想再见到这母女俩。为了自己不被戳穿,一直做苏清远的妻子,她就只能邪恶的让她们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出去找渡船的家丁中午时分回来禀报说船家答应明早出船。但章禾英不能再多等,她害怕有人发现珍珠妈妈的踪迹而让自己暴露,影响她下一步的计划,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