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交加,撕心裂肺地喊道。
如果,如果能再来一次,盛天骄一定潜心修炼,绝不会再沉迷于这些虚名!该死的同辈魁首,谁愿意当谁去当,他盛天骄不愿再成为那个被捧杀的冤魂!
白光绽开,冷气刺入头皮。
盛天骄悔恨交加地闭上了眼睛。
……
……
……
待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
盛天骄整个人趴在地上,像一滩烂泥,还不停地打着哆嗦。
梦魇境已破,周遭恢复到实景,后半夜的小镇街道依然安静,偶尔传来一声犬吠虫鸣。
街旁,盛家二哥和盛家老六瞠目结舌地望着地上的大哥。
“大哥,你……”
盛天骄抹了把脸,挣扎着坐了起来,久久都没有说话。要不是袖子里的飞剑又回归了,他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他背对着盛二和盛六,仿佛坐成了一塑雕像。
“大哥……”盛二绕至近前,语气和缓地试探着询问:“大哥,你是不是见到了陆万闲?”
盛天骄静默了很长时间,才颤声回答:“我见到了小叔。”
“什么?!”盛六先吓得大叫一声,扭头就要跑。
盛二喝住他,又转回头,对盛天骄说:“怎么会,盛峰主在天玑峰忙于擢仙大典的筹备事务,根本抽不出身来,不会突然至此。大哥,你莫不是……受到了梦魇境的反噬?”
盛二猜测盛天骄是受到了梦魇境的影响,看到虚像,因此才吓成这样。
“不会,定是小叔本人,我不会认错。”盛天骄抓了把地上的土,手心都被汗水浸湿,又冷又粘很不舒服,他不想再回忆起梦魇境中种种。就像死了一回又复生一般,盛天骄此刻心中,满是痛改前非的悔恨,还有死里逃生的庆幸。
见盛天骄如此笃定,盛二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取出铜镜一般外形的上品法器梦魇,递到盛天骄面前,说道:“大哥,你收好,这法器方才异常震颤,表面出现裂纹,恐怕不能再使用了。”
盛天骄一愣,忙抓在手中看,果然,铜镜表面有一道十分明显的裂纹。
“糟了。”好不容易收回本命飞剑,又弄坏一件上品法器,盛天骄都快要吐血了。
任何一件法器都有可能会损坏。
上品法器也不例外,只是比较不容易损坏而已。
盛天骄慌忙捻了袖子去擦拭铜镜表面的裂纹,口中念叨:“千万别坏,千万别坏。”
“快住手啊大哥!”盛二急忙叫道,“法器损坏,随时可能会爆发出不受控制的异常幻境——”
话音未落,白光一闪,盛天骄不见了。
夜正深,一轮弦月挂在寂静的夜空中。
月光洒落在广阔的水面上,数艘画舫停在湖中心。
红纱翻飞,半遮半露出画舫精雕细琢的栏杆。
画舫内,一名身量瘦弱,肤色苍白,通身裹着血红绫罗的少年站在那里,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支持不住,可一张英俊近乎妖.孽的面容上,却挂着邪气四溢的笑容。他抬起头,冲着栏杆边,比他高出半头的男人,半真半假、似笑非笑地说道:
“小哥哥,你可有道侣?我给你当道侣,怎么样?”
盛天骄不由自主被少年的笑容吸引住,正在愣神这是什么情况,便感到颈子后面猛地向上一提。
眼前画面再度变化。
巨大的玄门天阙屹立于天梯尽头,祥云缭绕之处。
“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