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去了?”陆万闲发现俩人都红光满面的,衣服上还有股羊汤饼的味儿。
“嗯。”傅唯一答应道。
“也好,现在唯一身子虚,多补补也好。”陆万闲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炽羽忍不住“嗤”地笑出来。
“咳。”傅唯一一摆袖子,暗中一道气劲往秦炽羽脚下打去,秦炽羽微侧身子躲过。
“师尊,我先进去了。”傅唯一冲陆万闲行礼道。
“去吧。”陆万闲给他让出一条路。
陆万闲方才把傅唯一和秦炽羽暗地下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这俩人的师兄弟情谊倒是好,怪不得秦炽羽总是帮着傅唯一说话,前尘中,因为先后入门的关系,两人不算太熟络,傅唯一又经常远游,秦炽羽则更多陪伴在陆万闲身边,两人的关系倒还真不如这一世来得好。
看到三小关系融洽,陆万闲总是颇为欣慰的。
“对了,你们刚才去哪里晒太阳了?”陆万闲问秦炽羽。
秦炽羽本来也想溜进去,毕竟,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修士,刚去完红香小楼,此时又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焉能不有所反应,然而时机未到,他可一点都不想在陆仙长跟前提前露馅。
“金铁司后山的那片草坡。”秦炽羽瞎编道,“傅师兄对冶炼灵石挺感兴趣的,我就跟他聊了聊。”
“唯一什么时候对灵石冶炼感兴趣了?”陆万闲诧异。
秦炽羽干咳一声:“嗨,是啊。”
“可能是困在屋里挺无聊的吧。”陆万闲道,又看向秦炽羽,“你是不是该回去修炼了?”
“我还要给傅师兄陪床。”秦炽羽赶紧说。
“我来陪,不用你,你赶紧回去修炼。”陆万闲皱眉,“你是不是想偷懒?”
秦炽羽委屈,无辜,硬生生被陆万闲挤出悬壶院的院门。
“傅唯一,我没法给你打掩护了,你自求多福吧。”望着高高的院墙,秦炽羽心中默默祝福。
三日后。
韩惜见在一阵眩晕想吐的恶心感中醒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有什么东西挡着,使劲眨了眨眼睛,韩惜见发现那东西是悬壶院用来缠伤口的布带,边缘参差不齐,还有些线头在外面支棱着。
这条布带是……裹在他脑袋上的?
韩惜见疑惑地盯着这块布头看了一会,忽然,视野中出现一个陌生脸孔,看见他醒了之后,露出惊喜的表情,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响动,那陌生人跑了出去,在外面和什么人说话。
下一刻,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起码三个人先后冲到韩惜见面前。
其中一个,韩惜见是认识的,他开口叫道:“泰和大师?”喉间却只发出轻微的气流声。
“小韩啊,你现在还太虚弱,别急着说话。”一只粗粝温暖的手掌覆在他额上,泰和大师温和地对他说,“不过既然醒来了,就没什么大碍,之后只需要卧床静养即可。”
“傅唯一呢?”韩惜见忘记了泰和大师的提醒,又开口问,仍然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泰和大师没注意到韩惜见说什么,他专注于拆开韩惜见额头上的布带,眼神亦凝在彼处,自然不会回答。
韩惜见却着急起来,在他眼中,泰和大师好像为了隐瞒什么,故意装作没看见他的口型。
傅唯一莫非有性命之危,还是,他已经……?
韩惜见脑海中仍然清楚地记得,他攀上华盖岩时,看到的那一幕,傅唯一生死不明,垂首半跪在那可恶的盛千秋身边,也不知盛千秋对他下了什么毒手?
韩惜见一着急,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小韩,哪里不舒服?”泰和大师忙问道。
韩惜见张嘴想说什么,发不出声音,他又急又气,眼眶顿时泛红:“呜……”
这时,有人从后面挤过来,隔着被子,握住了韩惜见的手。
本来呼吸急促的韩惜见,微微怔愣了一下,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泰和大师向后看了一眼,看见万花山那个沉默高大的小傅,原来,韩惜见是在找他啊。
泰和大师不由得微笑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把韩惜见额头上的布带全部解开。
“只能恢复到这个地步了。”泰和大师注视着韩惜见的额头,说道。
傅唯一隔着被子攥紧了韩惜见的手。
韩惜见懵懵地望着傅唯一。
在泰和大师的示意下,众医修给傅唯一腾出床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