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唯一向韩惜见走来。
他的目光亦凝注在他脸上。
韩惜见不由自主想退后, 为什么此时的傅唯一看起来这么可怕, 周围的空气好像也变得稀薄了, 他有些喘不上气。
“等、等一下。”
傅唯一已近在咫尺之间, 韩惜见突然怯场, 手掌按住傅唯一的肩膀, 他不能动用灵力,这一按仿佛按在坚硬的石头上, 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而那具有压倒性力量优势的身躯, 却因为他轻飘飘的一挡, 而停了下来。
“怎么?你不想一起修炼了?”傅唯一的声音里听不出情感, 似乎在克制什么。
“不、不是……”韩惜见小声咕哝,眼睛也不敢看傅唯一, 做贼心虚地乱瞟,“你说时间很长,能、能不能短一点?你知道我的耐性比不上你,而且我毕竟也是伤患嘛, 第一次一起修炼, 没必要急于求成啊,你说是不是……”
韩惜见对修炼这件事, 真的还是有心理负担, 虽然傅唯一说不用他出力, 但是他总得打配合吧, 想一想傅唯一往日里修炼时那个强度, 那个时间,根本不是韩惜见能承受得了的,就算打配合,估计也能累死,所以,在傅唯一说“一时半会结束不了”的时候,韩惜见就有种要死的预感。
他并不知道,自己纠结会不会承受不了的模样,看在傅唯一眼中,就像毛茸茸的小羊纠结自己会不会不好吃……
傅唯一的呼吸忽然落在韩惜见头顶,韩惜见只觉后腰一紧,被硬邦邦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贴上傅唯一的,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韩惜见吓了一跳,炙热的气息在他耳畔缭绕,他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傅唯一。
还是那熟悉的端正面容,令人安心的正直模样,唯独傅唯一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了,像寂静的夜里,香雪木落在溪水里,流到未可知的深涧底下,傅唯一的幽黑的眼眸,就像那深涧底下的潭水,每次韩惜见打潭边过,都害怕掉下去,却又不由自主被那深不见底的颜色所吸引,想要主动跳下去。
这种害怕,又莫名心动的感觉,仿佛形成一张网,将韩惜见的心紧紧勒住了,他呆呆地望着傅唯一,微微翘起的唇珠颤抖了一下,又无意识地抿了一下。
傅唯一侧过头,俊朗的侧脸线条在微光中那般清晰,就在韩惜见以为他要亲自己的时候,傅唯一倾身抱起他。
韩惜见感觉到身子突然腾空,吓得慌忙抱住傅唯一的脖子。
接着,傅唯一跨了一步,将他放在床褥间,俯下身来,一手撑在韩惜见散落的青丝间,拇指关节轻轻摩挲着他的耳朵。
韩惜见被傅唯一这一系列大胆的动作,完全弄懵了,他心如鹿撞,不断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只是一起修炼,傅唯一才不会搞出一个拖后腿的双修对象,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对,傅唯一提议的“一起修炼”,一定不是双修,而是单纯地师兄弟一起修炼,帮忙打通经脉什么的……绝对不可以露出丢人的反应,韩惜见不断告诫自己,但是脑子又无法克制地冒出一个又一个念头,为什么不能在别处修炼,一定要在床-上呢?为什么要距离他这么近,这样专注地望着他,还摸他的耳朵?
啊啊啊啊那一定是傅唯一下意识的动作,根本不能说明什么!总之,坚决不能露出怪异的表情。
韩惜见的脑袋里就像塞满了加热过的棉花一样,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以至于彻底忘记,自己眉心那一点灵魂碎片,将他的情绪起伏暴-露无遗。
傅唯一凝视着韩惜见的脸。
那一点朱红,衬着洁白的肌肤,更显动人。
那是为了保护他才烙下的印记,他刻刻记在心中,韩惜见的灵魂碎片,和他的灵魂本身一样清澈纯粹。
傅唯一低下头,定了定心神,告诫自己,此时要紧的是帮助韩惜见修炼,平安度过破境之劫,早日到达元婴期。
他先脱去了自己的外衣,又解开中衣的扣子,手臂稍微一搓,便将中衣褪下,看也不看丢在床脚。
这一系列动作吓得韩惜见差点魂魄出窍,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伤到脑子,所以产生幻觉,又或是还重伤未醒,这会儿已经产生了傅唯一脱衣服上-床来的错觉?!
傅唯一重新来到韩惜见上方,英武健硕的身躯将周遭的空气挡了个严严实实,阴影整个笼罩住韩惜见,韩惜见只觉眼前一暗,便看见体修可怕的身躯,为什么傅唯一穿着衣服的时候还好,脱了之后会这么可怕,怎么练到这么宽的,不是……重点是,傅唯一为什么要脱衣服??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韩惜见再怎么自我安慰,也无法找到理由解释,傅唯一所谓的一起修炼不是双修,而是其他发展师兄弟情谊的健康运动。
“你你你你为什么脱衣服??”韩惜见别开脸,正冲着傅唯一的胸膛他压力太大。
看到身-下人额头上的朱砂痣快要红得发光,傅唯一心里竟产生微妙的愉悦感,原来感受到自己对韩惜见的影响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如果能加深这份影响,或许事情会变得更有趣。
“你也要脱。”傅唯一低声道,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韩惜见的表情,“这种修炼方式,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