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姨娘,又黑又瘦,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
赵韶云一直生闷气,妯娌过来各自寒暄打招呼,她也只是扯唇附和的笑了笑。
直到洗尘宴开始,众人落座。
齐王先是与大家说了些巡防的大事,先是夸容昱,抓了几个山上落草为寇的悍匪,赢得了边境百姓的好名声。
接着又讲到了容珩,说在这次巡防中的城墙防护,找到了破损点,立刻重新维修筑墙。
“城墙破损可是大事!”齐王端着酒杯,视线在三个儿子身上徘徊,“以往这一块都是老大来负责,你底下的人竟然没有发现,可见平日巡逻是有多不用心。”
“儿子知错!”容礼羞愧难当,起身下跪。
容珩为大哥求情:“这是底下人做事不严,没有上报给大哥,大哥是不知者无罪。”
容昱也出来为大哥说话:“大哥平日对巡防很上心的,这次只是意外。”
齐王冷哼:“管理不严,难道不是他的问题?你们两个别为他找借口。”
容珩和容昱深知齐王发怒,不可插嘴,只好齐齐沉默。
赵韶云满脸胆战心惊,更不敢为丈夫求情,生怕齐王责怪容礼,会迁怒到她身上。
舒王妃看着容礼,满目皆是失望。
“有空跟女人鬼混,没时间亲自带兵巡逻防护城墙,”齐王了解大儿子的毛病,就想趁着这次机会,敲打敲打他,“我看你的心思,是全用在女人身上了!”
容礼满面冷汗的跪着。
“这事也不能全怪容礼,”舒王妃看齐王唱黑脸,只好稍微扮了下白脸,“韶云脾气不收敛,总刺激他,也不怪他去找别的女人。”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赵韶云如坐针毡。
自家男人好|色,她还要怎么管?
赵韶云想想就心酸起来,本以为嫁给齐王世子,身为世子妃,风光无限,可谁又成想,过的竟然是这般憋屈日子……
再看人家温婉,嫁给少言寡语的七弟,那可是被捧在心尖尖上的唯一宠爱。
越想越委屈,赵韶云又不敢当着齐王和舒王妃的面哭,眼眶红红,撑着身子,跪在了丈夫身边。
“媳妇知错了,以后定当竭力用心的伺候容礼。”
齐王终于面色淡淡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起来吧。”
两人战战兢兢的回到位置上,舒王妃就跟着打了句圆场:“子不教,父之过,希望做父母的良苦用心,你们懂得。”
三个儿子齐声说:“谨记父王教诲。”
陈侧妃手里抓把瓜子,看着大房一家吃瘪,心情快乐无比。
前半场耗费心力的洗尘宴,后半程的气氛还是轻松愉快的。
等结束后,各家的车舆都已经等在门外。
这次宴席,温婉听着齐王骂大房,反正与她无关,便把专注力都用在了吃饭上。
容珩余光里,就见自家妻子像一只两眼放光的小仓鼠,一口一口吃个没停。
吃这么多,指定涨肚。
果然出来后,温婉上车了,人就有点难受,感觉撑得慌。
其实她也没那么爱吃,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就是觉得饿,看到桌上的就想吃,特别是辣的。
面前那盘辣子鸡,几乎叫她一个人都吃光了。
“吃撑了,”容珩看出来她不舒服,问道,“难受?”
温婉点了点头,双手捂着微突的小腹,用词相当委婉道:“是王府厨子做的太好吃了。”
容珩看着她不太想承认自己贪吃的小窘迫,嘴角轻轻的勾起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扬声对车外的葛公公道。
“停车。”
温婉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他掀开帘子,率先下了车,然后伸出手,对她道:“下来走走消食。”
容珩在她微楞的眼里看到了惊喜。
两人就这么弃了车,在月光下,并肩而行。
葛公公跟在二人身后不远处,瞧着青石板路上自家主子和夫人的一双影子,心头忽然浮现了一句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怕就是形容这副画面吧。
这一晚,温婉过的很惬意,容珩不仅没有训斥她贪吃,还陪她散步消食。
她那想离开齐王府的心思,忽然就开始飘忽不定了起来。
离开。
不离开。
这事儿就不能想,一想就让她失眠到天亮。
她早早的起来,床边已经无人,容珩应该是去练功了。
正要洗漱,娇杏忽然盯着她的裘裤,万分震惊的喊:“夫人,您裤子上怎么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