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安公主李春和。
这是我穿越过来的第几个月?
没有日历让撕所以我不记得。
打伍岸书的事情被三哥压了下去,阿蔷和阿碧从内务府回来后被他责骂一顿,而我,愣是被吓出一场大病来。
来探病的人一个接一个,三宫六院的嫔妃们,宫墙外的王妃或是大臣妻子等,还有原主之前的塑料姐妹团,她们打着探病的幌子来,最后聊完各家八卦就打道回府了。
只有舒嫔是真正挂着我,我娘和皇后陪太后前去寒山寺礼佛未归,那些个嫔妃都是来随便看看确认我还活着就走了,舒嫔却连着几日都陪在我身边,还天天换着食材给我煲汤,每晚走前还要给我掖好被角,确认今天的药都喝完了没什么问题后才离开。
我躺在床上捏捏自己肚子上的肉,暗暗考虑等我娘回来之后要和她好好唠唠我们人美心善,不辞辛苦照顾我的舒嫔。
“皇姐!”
没等我打出那个响亮的饱嗝准备结束今天的敷衍工作,李春年按时前来报道诉苦,父皇开始给他找老师学知识学文化,还请了霍小侯爷做他的特邀武术教练。
小小的团子扎了几天马步后苦不堪言,无论在霍今山面前怎么撒娇打滚都没用,换来的只有加练。
“今天霍今山他,他……”李春年边开口边揉揉眼睛试图挤出两滴眼泪来,随后进门的霍今山看都不看他,径直超床边走来。
“指痕已淡去许多。”
说话间他旋开手里软膏的瓶盖,挖了些在手上在我脖颈上涂抹开,药膏有股淡淡的香味,霍今山的指腹微凉,我下意识想缩起脖子,他抢先一步扣住我后脑勺不让乱动。
经过那晚后我们俩之间的仇啊怨啊好似一笔勾销,他也不再时不时就白我两眼,我也越瞧他越顺眼。
“父皇今天找你了?”
涂完药后,霍今山让阿蔷打了盆水来净手,洗漱过后的春年晃悠着两只短腿哼哧哼哧爬上了我的床。
“嗯。”
霍今山今天难得没穿他常穿那件乌漆嘛黑的袍子,乌色衬得小侯爷肤白胜雪,连带他眼下的痣都多了几分风情。
“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过取消婚约的事情?”
他动作一滞,垂眼似是在思考什么,后取了帕子仔细擦干每一根手指,边回答道:
“没,只是问了西南的情况,最近边外有些动静,父亲那边没有及时回信故圣上有些担心。”
什么担心,怕是起了疑心。
我“嗷”了一声活动活动脖子准备睡觉,霍今山上前吹灭了灯,整个屋子陷入黑暗。
“你还不走吗?”
“嗯,再守会儿。”
几天来他都是这个样子,在屋里守到半夜才离开。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院儿里大树上的蝉也开始活跃,吱哇吱哇叫个整夜都没问题,春年已经翻了个身睡得香甜,我抬起手臂枕在脑袋下,中午睡得太多了导致现在睡意全无。
“睡不着?”
霍今山的声音从门边传过来,我应了声,瞪圆了眼睛看黑漆漆的房间。
“你知道伍岸书是什么人吗?”
“爱是什么人是什么人。”我可不关心一个掐着我脖子要我命的人。
霍今山无奈地笑笑,继续说道:“他是你最宠爱的面首,春阳宫后头有一座专门用来豢养面首的屋子,里头什么人都有,伍岸书原是下任钦天监监正的不二人选,还有宋庄德,他原是四殿下的陪读。”
啥玩意儿?
春阳宫后头还有这种好地方,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现在不管是谁,是什么身份,都是深宫中折了翅膀的鸟儿。”
他跟那些人一样也是鸟儿,只是霍今山能飞的区域宽了点罢。
我问他,道:“你想飞吗?”
他沉默半晌,反问我:“你见过西南的天地吗?”
行了,不管看没看过,我心里有数了。
和霍今山聊完的第二天,我便让阿蔷去请伍岸书来。
数日不见,伍岸书瘦到双颊凹陷,他目光涣散,手中紧紧抓着那支坏了的金簪,嘴中嘟嘟囔囔,听不清在说什么。
见到我后,他眼睛里的光勉强聚起来了。
“沅沅……”
我抬起手阻止他说下去,让阿蔷和阿碧退下,我先给伍岸书沏了杯茶,直接切入正题。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她,说实话,你要我把李春和还回去,我很乐意,现在的问题就是我虽然很乐意但是没有办法。”
伍岸书听完垂下了头,轻轻抚摸着掌心里的金簪。
“姑娘想回去吗?”
“我想。”
伍岸书叹了一气,将金簪小心地收进怀中,他伸出三根手指,道:“我只跟姑娘讨三样东西,姑娘给了,伍某甘愿为姑娘所用。”
“你说。”
伍岸书向我讨了三个东西,一是他返回钦天监的资格,二是春阳宫后那些面首的自由,三就是那支嵌玉梅花金簪,那是他送给娇蛮公主的礼物,不是我可以拥有的东西。
除此之外,他还说了许多,比如豢养面首原本是太后的想法,只是她好像还要点脸,觉得自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