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我小瞧这个黑猴了,九串糖葫芦他嘴皮子上下一磕就是十车,翻过多少倍都不晓得!
“你别得寸进尺。”
“公主~”小桑尾音腻得我直犯恶心,我赶紧扒开他的手回了小院,转头遇上白灵灵与大哥,他手里拿着包药,脚步匆匆往外赶。
“哪儿去啊大哥?”
“趁着老三不在我得走了,你好生养着身体啊,咱们隔日再会。”
“大哥,大哥你带我走吧大哥,我能烧水洗碗好生伺候你与嫂子,带我走大哥!”
“嘘嘘嘘,小点声儿,你要真心就别喊喊,我要是带你走了端妃不得追到天涯海角,松开!”
瞧瞧,先前骂我骂三哥的时候摆出多大的大哥架子来,现在咱俩真是兄妹本是同窝鸟,遇上三哥各处飞了。
“太子殿下,臣已遣人护送,只等太子出发。”霍今山跟上来对着大哥行了个礼,大哥挣开我的手称赞道:
“不愧是小侯爷,舍妹托付与你我也放心。”
“殿下,请。”
大哥走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小声嘱咐:“你回去跟他说声,就当我死在外头了,早些再立储君。”
“少来使唤我拍老虎屁股!”
“虎毒不食子,走了走了。”
好一个虎毒不食子,宫里谁不知他李春茂就是便宜老爹最大的心病,我闷闷不乐,推门回屋甩了鞋倒在床上,霍今山合上门。
“殿下与公主说了什么?”
“你说说,他自己不乐意当太子,怎还教唆我去建议父皇再立储君,这摆明把我往火坑推。”
霍今山在床边坐下,拿起我放在床头的泥偶把玩片刻就又放了回去。
“储君之事,本轮不到你去说,此事交于我。”
“你可别傻愣愣的自己去提,算了算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这冤种我不当谁当。”
皇帝本就对霍家疑心满满,他老爹都不管储君之事却由他来提,多少是僭越了。
“你要如何提,圣上迁怒于你又该如何?”霍今山步步逼问,我重重叹气,望着墙壁嘟囔道:
“还不如苏勒图一刀了结我呢,这日子太难过了。”
他眉头紧锁,对我的话甚是不满,我用小指勾勾他的,霍今山侧目。
“知道了,以后不随便提这种话,我还得留着这条小命回去呢。”
“此事回去路上再议,你先休息。”霍今山拉过棉被盖上,细心地掖好被角,看他面露柔情我实在很难想起刚开始那位出场逼王气息浓烈的小侯爷,不仅爱凶我还阴阳怪气,看不顺眼就瞪人,能动手就尽量不跟我说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是男人心才海底针。
“看着我做什么?”
“真是两副面孔,初见时恨不得就地掐死我,现在沅沅来沅沅去,”我摇摇头,“十二年该不是随口蒙我的吧?”
才提到之前的事,霍今山眼神飘忽不定,辩解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过去的事还要翻旧账啊。”
哼,他果然心虚。
“怎么能不翻呢,我给你煮宵夜,你说你怕被毒死,太后罚我你也只是看看,给你自由你不要,处处看我不顺眼,霍今山啊霍今山,你可真行。”越说我越来气,干脆一骨碌爬起扳着指头与他算账,这混账东西说什么一别等了十二年,就他这样的等二十年都活该!
“好好好,是居岑愚笨,你别气了,伤身。”
霍今山握住我戳着他胸膛的手指包在自己掌心中,他掌心全是汗,湿湿黏黏的好不舒服,我赶紧挣脱开。
“你那么紧张我翻旧账啊。”
“是,怕公主心血来潮又要同居岑退婚。”
霍今山垂下眼眸,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以前只以为是化不开的坚冰,没想过化开了之后十根手指都数不来这人究竟有几副面孔。
仰天叹气,算了算了,我的,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