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出去的信只有两句话,而韩固安的回信两页纸起。
前日差人送,次日他就回,这堪比顺X的速度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一路跟着。
而留给老头的三日之期已到。
我天不亮坐在茶摊前等候,老头来开摊时候见到我吓了一跳。
“姑、姑娘,你在这儿有些挡我的生意。”
我没打算与他废话,曲起食指敲击桌面,沉声道:
“人呢?”
“哎哟我的姑奶奶,离我给各位的交代还有几个时辰,您就这么堵着,我还怎么开张做生意啊。”老头急得满头是汗,我干脆掀翻桌上堆叠的茶碗。
“三天,我管你什么时辰,今日没见人就砸了你这摊,来人……”
“行行行,老汉今日就不开摊了,就与你一道去寻混账东西!”老头突然起了脾气,他收了东西就走,我跟在他身后穿过小县的大道。
老头出了县城七拐八拐拐进一条土路,此时天空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飘起了雨丝,那老头又突然折返回到家中去斗笠和雨披,待他再绕回茶摊,又选择了另一条路兜圈子。
他带着我大概兜了三个时辰,自正午到太阳落山。
“你现在这里歇会儿,我去敲门。”
老头在一座破旧小院前停下,他抬手敲敲院门却无人回应,我靠在墙边静静看着他动作。
约摸一两分钟都不见人来应门,老头就推开院门径直走了进去,我在屋外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见他出来,于是抬脚往回走去。
“走了没?”
“走了走了,快快快把人带出去。”
“大爷,时辰到了该交人了。”
老头见到守在土路尽头的我怔了怔,旋即一个转身扎进屋子里。
而后面早就叫谢杭意给堵住了,比起浑身本事的谢杭意,老头和老太太对手无缚鸡之力还容易嘎的凡人,也就是我本人丝毫不忌惮,举臂往木门框上狠狠一砸,铁环受到重击开始圈圈缩紧,两条巨蛇顿时冲开木门攻了过来。
“说话不顶用是不是。”
我话音刚落,宋鸢持长刀自旁边的树枝一跃而下,沾有谢杭意特制药粉的利器与坚硬的鳞片相接激起点点火花,老头急忙掉头想要去咬宋鸢,谢杭意扣手掐阵,冒着蓝火的渔网从天而降罩住二人,在火焰的炙烤下,老头和老太很快就变回来原来的模样。
“饶命!饶命啊!”
“三天时间已到,你拖拖拉拉压根不想交人吧,若是我将那姑娘的秘密揭开,你们还能在这县城里待多久?”
我蹲下身拍拍无比恐惧的老头,他抖声道:“你、你这小辈怎耍得一手阴险计谋,我们也只是想混口饭吃,你、你你你你……”
“我在街上打听过,你家这演戏法五日一次,这几日你却急着天天都拉那姑娘出来演,是我耍阴谋还是你言而无信!”
老头气得几欲落泪,我站起身对面前的两人摆摆手拎起裙摆大步跨进茅草屋,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漆黑的屋子,姜如前与安云被捆住手脚惊恐地看着我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惊雷落下刹那我猛地闪身躲开身后之物,那布满鳞片的手臂是人类的形状,但快要伸到面前的分叉舌头与梦中大哥的怪模样如出一辙,那怪物见了我急忙收了手,金黄的竖瞳恢复正常。
“殿下……殿下!”
那怪人上来就要扑,藏在暗处的霍今山拔剑出鞘,雪亮的长剑横在怪人脖颈上。
“莫动。”
“殿下莫不是不认得属下了,是我啊,阿吉!”
怪人丝毫不在乎,他伸长了手臂就要来抓,我往后退了几步,心中对他所喊的殿下有了定论。
“你口中的殿下是裕王并非是我,我是大安的六公主,来此是为了被你抓走的两位姑娘。”怪人听到我说的话眼中难掩失落,他垂下肩膀,灰白的长发盖住半边脸颊。
“也是为了裕王之事而来,你的模样为何和与我大哥相同,在封地发生了什么,你若知晓就如实相告,若有半句虚言,我定不留你们全家性命,”我看了他一眼,补充道:“包括地窖里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