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演员很配合。
我踩着脚下的箱子努力根据幻境中和梦境里的李冬景调整姿势,趁里面没注意悄悄捅捅李春茂,他立刻夹住嗓子继续道:
“许久不见了,你和胡畅他们可还好?”
不是,配音演员怎么还能现场改台词?
我瞪了他一眼,对后面招招手。
扮鬼三大要诀,脸要白,鬼火要亮,阵仗要够吓人!
于是我找来几个球插在竹竿上做人头,四处飞舞的烛火和圆球逼近,今晚老子就是要闹得齐刘屁滚尿流!
里面的人不吱声,我干脆跨进去,一把揪出躲在椅子背后的齐刘。
谁知刚张口,就是一口血,全部喷到齐刘的脸上。
坏了!我药还在之前的衣服上!
深入骨头的疼痛搅得开始眼前发晕,我死死扣住齐刘的肩膀半跪了下来,他的表情如同见了鬼,反倒是阿吉奔过来撑住了我。
“殿下,殿下!”
齐刘如梦方醒,他转过来拉住我的手急切地喊着。
“药、药,我的药……”话音未落我转头咳出两块异物,李春茂见状眼都瞪圆了。
“找启王,启王有殿下的药!”
“殿下,殿下……你可千万要撑住。”齐刘拨开阿吉扛着我闯开门口的大家朝山下奔去,快到山脚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六殿下怎跟小孩儿似的爱玩。”
好家伙,我还沉浸在自己的影后级的演技里面不可自拔,原来真演员是他。
齐刘像丢破包袱似的丢下我,抬手擦擦自己肩头的血迹。
“不过殿下也真是好计谋,险些将我骗过去了。”
“我是来劝你的,事已至此,你还是下去陪我大哥吧。”
我说的诚恳,齐刘看我的眼神像看傻子。
“裕王的仇一日不报,我一日无颜见殿下。”
“可我听说的版本,跟你说的有很大出入啊。”
齐刘抿起嘴看过来,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慢慢道:
“李冬景为何会染上那些病,你可有怀疑过出自谁手,颂巴流传蛊术,传女不传男,前颂巴王未有子嗣自将启王与其兄弟视为己出,这个传女不传男的规矩是否可以打破,为什么你们踏遍大安都未曾寻的解药,偏偏苏勒图有,还有卑羽圣主,对了,我曾听说卑羽山中是有秘术能够炼化妖怪。”
说到这里,齐刘的表情有些动摇,他发现我在注视自己立即偏过头去。
“可下令处死殿下的是大安的皇帝。”
“齐都尉,你连报仇该找谁都找错了。”
“你不用挑拨我与启王的关系,殿下这幅样子想必也是遭人暗害了吧,是在宫中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殿下可曾怀疑过身边人?”
齐刘换上一副笑容俯下身,我回以一笑。
“不曾。”
“那我们有什么理由怀疑启王殿下呢,起码在皇帝对裕王不闻不问的这些年,都是启王在为他奔走。”
末了齐刘伸手替我擦去唇边残留的血,提醒道:
“小殿下还是多留个心眼,若那日我说与你的事情被陛下知晓了,怕是小殿下再也回不去了。听奇达说启王应是对你有情,还不如嫁了颂巴王爷,到时候也还有个庇护之处。”
窝草他大坝,他说的好有道理!这坏东西怎么能那么心安理得的要我投敌!
“晏都在外面吧。”
“你管不着。”
齐刘直起身朝那间破屋投去不舍的目光。
“虎父不食子,霍定申也真是个狠人,连自己子嗣都不要了,你父皇也是个毒父,竟把自己两个孩子至于这番境地,若我们夺回启王,小殿下恐怕要先我一步去见裕王了。”
“你也不赖,大哥身边剩下的人也只有阿吉与你了吧。”
“嗯,”齐刘收回目光淡淡应了一声,“殿下在我七岁那年从内官手里救下我和阿吉,他如我们就似亲兄长,这么多年了,我就算是想忘,也永生忘不掉他被绑在架子上活活烧死的场面,试问殿下,若有人这么对待你的兄长,殿下怎么能不恨!”
我摸摸鼻子回道:
“李冬景就是我兄长。”
齐刘哑言,奇达骑着马扛长棍而来,见我先是瞳孔一缩,随即抽出长棍抵在我脑门上。
“你怎敢、你怎敢!”
“我怎么了,咋咋呼呼的。”我试图推开她的棍子,使劲吃奶的力气都推不开,还是齐刘出手摁下。
“情况怎么样了?”
霍今然这个王八羔子太难缠,晏都和姜如宁里应外合将我们围住了,好在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殿下,先撤。”
我在旁边连连点头附和。“是该撤了,比霍今然难缠的大有人在,再过会儿人就该找下来了。”
“你闭嘴。”
行。
我站起身深吸一气,朝着山头大喊道:“崔姨!我在这儿呢!这里还有那个扛长棍子的姑娘!”
奇达的表情恨不得将我就地格杀,齐刘骑上马安抚道:
“不必在意,这丫头活不长了。”
“是啊是啊,我活不长了,不过我要死在这里,你们殿下也甭想活了。”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