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狱雪山的计划再次启动,姜如前一拍桌子就开始讲述她是如何单挑十人颂巴小队的事情。
“可以了妹妹,再激动你身上那些伤口要裂开了。”
“小姐您该喝药了。”
安姐姐与谢杭意人手一碗黑黢黢的汤药,我和姜如前捧起碗重重一撞。
“这一拜……”
“好姐姐还是算了,赶紧喝完。”
姜如宁千叮咛万嘱咐让姜如前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又劝说宋鸢赶紧回去说亲,他妹妹是一心要求学成为更好的自己,你俩有缘无分,就止步于师兄妹关系,转头又问晏都是否对姜如前有意,气得姜如前抬脚就踹,踹得大名鼎鼎的威平将军在床上躺了好久。
“他怎么就不明白听话要反听!”姜如前气鼓鼓,捧着脸诉说对威平将军的不满。
“你有时间说反话不如跟宋鸢说清楚,回了家记得找我当母胎搭档。”
距离狱雪山越来越近,我内心的恐惧就越来越深,要是回不去我还怎么办,真揣着亲王印玺回去跟李春衍和苏勒图硬刚吗?
可这具身体该怎么办,蛊一日不除那我就还有三个月不到的时间。
想到这里我便浑身一抖,打消了回不去的坏念头,我要回家,辞了职开始写这些事情,然后赚大钱!
我要当大富豪!
“小姐,狱雪山到了。”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刺骨的寒风与雪,霍今山从车上的箱子里拿出大氅将我裹进去,安云找好地方安顿,我喊上阿吉顺着梦境里的记忆来到败落的裕王府。
“已过好多年了,竟还没人拆除这间屋子。”阿吉伸手放在府邸大门的柱子上,红漆却一如从前未有褪色,阿吉心中泛起无限感慨,而我只觉得没人敢碰这块儿地全因为不吉利。
毕竟……
随着门推开,满目疮痍的院落和散落在各处的人骨映入眼帘,无一不在诉说这里曾发生的惨剧,阿吉眼中蓄满泪水,他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在勾起关于那夜暴动的记忆。
我越过屋檐眺望不远处的狱雪山,皑皑白雪终年覆盖,李冬景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到这里,他在大牢里又是否怀念这白雪纷飞的地方。
目之所及都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方才进来之事未有那么多的痕迹,大概火不是从前门放的。
“以前殿下就在此处办公,那边是苏勒图常住的屋子,这边的院子则是我们侍卫住的地方,殿下与苏勒图住的近,就在这边。”
阿吉在前引路,我其实对李冬景的屋子还有些记忆,只是没想到他屋中已被烧的只剩下焦黑的横梁及石墙。
“大哥的屋子就那么窄吗?”
比起他之前在邦京的宫殿要简陋多少倍都不知道,我四处打量,阿吉低下头拾起一块炭渣仔细地包在手帕里。
“殿下说他用不上大的地方,我们人多,就占大院子,他住在这里还靠近苏勒图。”
“其实我一直想问,大哥就那么信任苏勒图吗?”
阿吉颔首,解释道:“他几乎有十年都与殿下在一起,从质子到回颂巴封王都有殿下见证,他们似亲兄弟又是挚友。”
看苏勒图那个疯劲儿怕是不止。
“等等,为何质子会被突然释放回去,这事儿我怎么从来没听谁说起过。”这个问题我也是突然想起,在宫里关于李冬景的故事都是不许言谈的,一开始我仅仅以为是他那些小癖好不许人说,谁知越挖越大。
阿吉思索了一下,似乎想起了。
“哦,老颂巴王在苏勒图入宫那年有的子嗣,一儿一女,他本送女儿进宫想要嫁给殿下做太子妃,可不知道为何那姑娘被陛下纳做妃子,陛下龙心大悦便答应让苏勒图回去。”
“……不是,就这就放虎归山了?”
“这么些年了,也不晓得那姑娘还活着不,她进宫年纪小,若是怀了子嗣也难以生产。”
我一时无言,便宜爹种种令人迷惑的操作实在是一而再再而三拉低他在我心中的好感度。
还是我老爸好,虽然唠叨又嘴硬,但他绝不可能做那么多恶心事。
“时候不早了小姐,我们上完香就回去吧,晚上这个地方可乱得很。”
我点点头从阿吉手中拿过三炷香点燃后插在进院落中的石花盆里,阿吉拿出打包的小菜与酒摆在跟前。
我们又在里面待了会儿,等香燃尽之后才离开。
还没进客栈就碰上前来寻人的霍今山。
“你去休息吧。”
“是。”
霍今山手里提着水袋,只是里面装的可不是水,是苦涩的药。
他出来的急没穿大氅,一双手被冻得通红,我赶紧拉着他进客栈,让安云拿了个汤婆子来塞进他手中。
“你出来做什么,我们俩说了天黑就回。”
“我怕你误了吃药时间。”
他吸吸鼻子将汤婆子抱得更紧了些,我打开水袋喝完药,霍今山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