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姮犹豫了一会儿,道:“真要说起来,也是有的。”
“是什么?”渐染问道。
“一是她的心,但是我曾经同她交过手,一剑刺穿了她的心窝,她除了伤了几分元气,却并没有大碍。”姒姮沉吟片刻,又道,“她的心应当是被她藏起来了,世间万物皆不能没有心,哪怕是灵气所聚,到了改化形的时候,也该是有心的。”
渐染的眸底染上一层若有所思,片刻后又问道:“除了这个呢?”
“还有一个办法。”讲到这里,姒姮对着渐染道,“劳烦尊者在四下布下禁制。”
她自己倒也可以,就怕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以为她要图谋不轨,若是一出手便伤了她就不好了。
渐染心有狐疑,却还是听了她的话,在四周布下了一道禁制。
姒姮这才道:“我有一柄剑,能杀死她。”
渐染抬眸,眸底满是兴趣:“哦?可容我一观那剑?”
姒姮唇角扬起一丝不尴不尬的微笑,道:“尊上听我一言,那柄剑,其实乃是以阴在凡间之子入魔炼成,因怨气极为深重,故而一心要杀了以阴,现在以阴的心被她自己藏了起来,不管怎么诛她,都要不了她的命,只要她的心还在,迟早还是会死灰复燃,但是这剑却可以杀了她。”
“她在凡间还有个儿子?”渐染蹙着眉问道。
“是,扶九殷历劫的时候,她曾托生在他的身侧,那孩子就是扶九殷和她的,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以阴入了一个极为诡秘的阵法,成了魔,她后来破开了阵法离去,却没有带走那孩子,所以那孩子才会怨气冲天。”姒姮讲到这里,眸光望向渐染,“尊者可需要这把剑?”
出乎她意料的是,渐染沉默了半晌,却是摇摇头,道:“不了,用他人之子诛其身,到底是有些不道义,那把剑,你留着用吧。”
不管渐染是有意还是无心,这话都说的姒姮脸上一阵发烫。
“尊者。”姒姮眼见着渐染就要离开,连忙喊了一声。
渐染驻足回眸:“何事?”
姒姮道:“此前尊者说要襄助,不知尊者接下来可有打算?”
渐染沉吟片刻,道:“且附耳过来。”
姒姮闻言,连忙走上前,渐染便靠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言罢,姒姮的眸底满是欣喜,连忙给渐染行了个礼:“多谢尊者。”
渐染的唇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不必言谢,帮你即是帮我。”
这话说的姒姮心中一阵舒畅。
送走了渐染,姒姮便直奔着禁璃神宫去了,她被小仙引进去时,正看见执陵出来。
她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道:“真是无利不起早啊,神君大人。”
执陵手摇着四象扇,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脸上的笑意如同温和的暖阳:“有野心是坏事么?难道娘娘没有野心,只想着偏安深闺绣花鸟么?”
姒姮一向清冷的面容,如同碎开的面具,被他的话一击即中,当即粉碎。
是了,执陵有野心,他的野心是三界的地位,凡间的香火,天庭的功德,他这条野心之路,起先拦着他的,是扶九殷,现在扶九殷没了,没想到一连串的,长生和苍罗可能都要玩完,他自然要去君丰面前表忠心。
这有什么错?
青霄的野心,是天庭第一神女的位置,此前她刚飞升的时候,自然也不是天庭第一神女,后来么?那神女做错了事,被君丰剔去仙骨,打入凡间了。
再后来,青霄就成了天庭的第一神女。
可是没人知道,此前那个神女犯的错,其实只是青霄的计罢了,但是没人会知道了,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大抵都死了。
她自认天上第一神女,却在扶九殷这里碰了钉子,她喜欢扶九殷么?
不,她只喜欢她自己,只是有时候入戏深了,仿佛都骗过了自己,唯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扶九殷为了一个地位低贱的瑶草小仙,对她视而不见,这于她而言,便是奇耻大辱。
扶九殷该死,瑶草仙更该死。
更何况,那还是只被她亲手打下凡的瑶草仙。
“有野心自然不是坏事,但神君大人千万别把自己栽进去。”姒姮似笑非笑道。
扶九殷得君丰赏识,是因为他的愚忠,说的不客气点,这三界上下,除了扶九殷,还没哪个神官真正的君丰赏识的,执陵去君丰面前表忠心,君丰又不是傻的。
执陵笑了笑,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那就借娘娘吉言了。”
两人错开后,姒姮便入了禁璃神宫,她将方才渐染和自己说的话全部告诉了君丰。
君丰听后,顿时大喜,抚掌而笑:“好,若真是如此,我们也便不用费什么心神了。”
“恭喜帝君。”姒姮低眸你笑道。
君丰忽然想到了什么,转眸问姒姮:“那个女子,你可知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我只知她应当是世外之人,道行极为高深。”
君丰听了,若有所思,没再说话,道行高深是自然的,不然也不能左右妄境:“对了,你此前说有人能帮了扶九殷,道行比那女子还要高深,这人应当不会去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