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儿子的话,乾世礼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呀?!”他机械的重复着,看着自己儿子,很想问他一句,虽然咱们家也不缺钱,可是你有没有觉得,这随便一个东西就能卖出去一个多亿,是很惊悚的一件事。
随即他心中一凛,意识到只顾着高兴,被儿子糊弄了,他忙板起脸说道,“你这话说的不对,就算这个行业整体都在违规,可你们这样公然作假,还是不对。和那些性质完全都不一样!”
“No!No!No!”乾启连说三次,“爸,你说错了,我们做的不是假货,第一,所有步骤完全没有经过做旧处理。你要说刻意做假,那太牵强。第二,古玩圈没有真假之分,只有新老之说。我送瓶子去的时候,没有说这是老的,出国的时候报关还是工艺品呢……是那边拍卖行自己定的年代。”
乾世礼皱眉,露出十几年少有的苦恼表情,他好想不通,那么大的拍卖行,也会看不出这东西有问题?
追问道,“……那些专家怎么也会看不出这东西有问题?”
“那是因为没问题呀!”乾启站起来,两步走到落地窗前,一时不知应当怎么解释,才能令父亲秒懂,古玩圈的真假本来就是两面三刀,“这确实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他望着周围明显都比这里低的楼宇,感受着父亲万万人之上,无敌美景办公室的气势。
“那为什么别的瓶子卖不出这么高的成交价?”乾世礼追问。
乾启对窗一挥手,不耐道,“古玩圈就是这样子,东西有时候没价,现在说的价,也一般是参考上一个同类型器物的成交价。”他侧头,看向自己父亲,有些不屑地说,“艺术品的价钱本来就是虚的。有时候喜欢这种样子的人多,一争,就会突然爆个高成交价。”
乾世礼一滞,问题又回到了这里,莫不是自己派人出价,造成了追捧的假象,一想也不该这么简单,他又问道,“那天,除了现场大家竞价热情,造成了追捧的情况,是不是一定,必须,应该还有其他内情?”
却没想乾启果断摇摇头,“这个说不准,我那天也是电话竞拍,没去现场,拍到快1000万美金的时候,我就放弃了……那东西我们也没料到会有那么多人争!”他转身,神色是深不可测的肃然,“爸!我给你说句实话……如果知道那双耳瓶会拍不回来,宝珠压根就不会让我去。她根本不舍得卖掉自己画的东西!”
“嗯……”乾世礼默了好一会,才小声地问,“你是说……那东西是你那朋友,自己画的?”
乾启一笑,转身斜靠在玻璃上,他不想自己的父亲有可能误会宝珠,说道,“爸,我这样给你说吧,如果她愿意作假,只靠这一块,一年烧几个,也比一般企业几年的利润大。”
这话,确实没错!
乾世礼看着自己儿子,巨大的落地窗前,他身形修长,侧脸,身材,都带着令心折的帅气。
这孩子,不惹事,不败家,也越来越成熟……乾世礼的眉目渐渐舒展,又想到那个姑娘。
每个人都有价值。
所谓身价!
一个人的身价,除了她干什么工作,住什么房子,开什么车,找到什么样的男朋友。乾世礼觉得,放在乾启这里,可以直观的用,一个瓶子1.2亿来简单衡量那姑娘的身价。
如果按照这标准,这还未谋面的姑娘。总有一天身家会赶上自己……
乾世礼第一次,对这个女孩子产生了真真切切的兴趣!
他想了想说,“你们下周的民国仿专场,不如爸爸去看看吧?!”
乾启心中一喜,“爸,你可不能骗人。”他快步走到乾世礼面前,趴在桌上看他,“你说真的?保证!”
乾世礼瞬间就想到了他小时候的样子,笑起来,“爸爸去给她捧场,也给你捧捧场。”乾世礼慈爱地说,“加上你们俩的关系一直低调,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乾启大喜,一下站直了!随即愣了一会,又突然一把抱住乾世礼,狠狠地紧了紧手臂。什么也不说,这种孩子气的行为,已经告诉了乾世礼,他有多么高兴。
乾启自然高兴,不止是他,相信如果宝珠知道,一定也会高兴!
乾世礼亲自过去,这何止是捧场!他和宝珠一直算是半地下,现在如果父亲到场,那可等于是过了明路!
更表明了乾世礼支持的立场!
而且,关键,是乾世礼过去,而不是让宝珠过来,或是一起吃饭……这中间,细微的差别,他相信宝珠一定能体会出来。她那个人,最讲规矩,别人对她好,她会记在心里。父亲走出这一步,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俩人一定能相处的极好。
想到这里,乾启一把放开父亲,“那我现在就走。”他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宝珠。
“你去哪里?”乾世礼反问他,“你昨天回来都没有在家吃饭,今天还不回去吃饭吗?”
乾启说:“我今天不行,宝珠明天要搬家,我得过去催她收拾一下。”
“哦,她要搬家?”乾世礼很感兴趣地问,“搬去哪儿?”
乾启不好意思地说,“我去年买了一套公寓,薛利家开发的楼盘。那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