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启在外面如坐针毡,他拉着赵新,首次不安的,向这个一贯被他嘲笑智商的小伙伴询问,“说真的,你觉得我爸会难为宝珠吗?”
“你是关心则乱,”赵新倒是胸有成竹,望着办公室的方向,像优等生的家长,用我姑娘非常棒,清华北大随便进的语气说,“对于宝珠来说,大概只有她想不想拿下的人,没有她拿不下的人。”
这话非常有道理,乾启越想越正确,如同吃了定心丸,立刻感激地看向赵新,决定以后不损他了,结果下一秒,赵新就靠近他说:“说真的,你爸都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要娶宝珠了是不是?”
乾启用“废话一句”的眼神看他。
赵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想过娶宝珠意味着什么吗?”
乾启不明所以。
赵新同情地拍了拍他,“你可要对宝珠好一点儿,兄弟们的金玉良言,你娶宝珠一定要有思想准备,人都有管不住自己的时候,说句未雨绸缪的话,以后她万一出轨了,你一定发现不了。可是你要是出轨了,她一定会整死你!”
乾启瞬间暴怒,“我现在就想整死你!”
“哈,你上当了。”赵新嬉皮笑脸,“你竟然默认了宝珠也许会出轨,你完蛋了,我一定会告诉宝珠的。”
乾启想拍死他。
赵新却狠狠用手肘一碰他,“现在是不是没有那么紧张了?”
门一响,乾世礼和宝珠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乾启连忙打量了一下两人的脸色,看样子像是相谈甚欢。乾世礼说,“你们的文化产业园,项目规划有没有?有了让我看看。”
会议室里,刚刚的图纸还铺在桌面上,“爸你看,这就是我们其中的一个项目。‘如宝如珠’的艺术馆。”
气派的设计图,令乾世礼微微心中惊讶,还挺有魄力。
不过,盖这个有什么用?
不像博物馆,还能卖个门票,或是吸收个会员。乾世礼是老派的生意人,咱们国家艺术这条根,他小时候那会被挖了,所以出于某些私人的原因,他一直对这些东西没关注过。
“这是做什么用的?”他问宝珠,直接越过了自己儿子。
宝珠说,“打造我们文化品牌的一部分,”她看着乾世礼,坦白道,“其实是纯投资,隐形获利。”
“隐形获利,”赵新连忙翻翻查自己的词典,不确定有这个词吗?
宝珠已经走了过去,站在乾世礼身边,她细白的手指点着上面3d的大楼,慢声说,“只是作为文化传承的一种形式,我们‘如宝如珠’的东西将来会摆在里面,因为我想,等将来……”她看了一眼乾启,“……有一定规模之后,可以跟各大中小学校联系一下,让安城的小孩子多一个参观的地方,顺便来这里学习做做瓷器,学学瓷板画,绘画……陶冶一下情操,给教育做点贡献。”
乾启和赵新惊讶地看着她,这些想法,她连乾启都没有说过。
乾世礼久经商场,敏锐犀利,一下就看出了她背后的深意。乾家不缺名利,浅白的说,缺少文化这层皮的包裹,任何时候,和文化沾边儿的,总是让人觉得高人一等。往内里说,这和搞慈善差不多,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不用说,这些都是这姑娘的想法。乾世礼点点头,“你的心思挺活。”
他夸她了,还是夸她心思活,话下面的意思,是心眼多吧?乾启悲催地想,宝珠怎么不藏拙。老实点就好了嘛。
宝珠却手一抽,抽出下面一张图纸来,沉静地说:“这张!才是我们比较初步的规划。”她点着图,“这是我们以后的主楼,我们公司主要的目的,还是做成业内最顶尖的艺术品运营商!”
她看着乾世礼,“古玩市场已经快要穷途末路,盛世收藏的收藏期已经过了,市场已经没漏可以捡,拍卖行里的东西,价格也远远背离了价值。但艺术品多种多样,全民都可以可以参与,作为陶冶自身的一种爱好。”她手指一挪,“这里是我们的‘艺术沙龙会所’,会员制。”手指又一挪,“这个,这个,到时候都是衍生行业。”
一室安静,四个人,只有她的声音,一贯地自信温婉,但却带着指点江山的气势。
乾世礼渐渐地投入,如同在自己公司做决策,不知道的地方,他会问,她答了。他点头。这是一个,一理通百理明的事情。他渐渐被折服,“以后,也许会是一个挣大钱的生意,但前期,显然要经营一段时间。”
宝珠拿过桌上的茶,递给他,俩人说了挺久,随意道:“没关系,表面功夫罢了,前期挣钱的,还得是我们窑厂的高仿工艺瓷!”
乾世礼怔了一会,突然经过江山万里的激昂,一下跳到“高仿”,有些不习惯。
是呀,这姑娘做的东西,一个就拍上亿,她没钱了,随便拍一个……乾世礼觉得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别人告诉他,他一点不会相信。
宝珠善解人意,连忙又说:“上次那种乌龙不会再有了,我们公司的高仿工艺瓷,从30万到50万,工艺比不上那个,但是在业内,也是一等一的好!”她一拉乾启,“还有小启那边做的定烧词,现在也越来订单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