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德,长辈们斥责了她无法无天的行径,但是很奇怪地没有过多追究。他们似乎在讨论一件非常严肃的事。
他们是背着阿芙拉讨论的,她难以听清谈话的内容,而且在她当时的脑子里,对他们所说的某些词汇也很难理解。阿芙拉只在里面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单词,像是“神秘人”、“哈利”、“大战”、“邓布利多”等。
伏地魔的回归和邓布利多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本人并没有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的意思是,邓布利多恐怕无法阻止这场恶战,而哈利仍会有生命危险吗?
商讨一段时间后,大人们就一脸严肃地浩浩荡荡上楼去了。他们提出让格林德沃出面,阻止这场战争。当然,是以一种身带魔法禁制、行动受限的方式。
阿芙拉震惊了——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大魔头,凭什么会帮他们摆平“神秘人”?他疯了不成?
意料之中的,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精神很正常,他回绝了这个请求,并承认自己对于维护世界和平,属实没有太大的兴趣。
家族中的人虽然气愤,但是碍于这位犯人臭名远扬,所以并不敢表现出太明显的怒意,他们不欲停留太久,谈崩后便迅速撤离。
一直站在后排的阿芙拉除外。
她注意到,从一开始,盖勒特的视线就穿透人群,落到了她身上。这种带着趣味与好奇的目光,持续到最后。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他好奇的事物存在吗?阿芙拉感到迷惑,殊不知此时的盖勒特也同样不解。
大人们被方兴未艾的愤怒和即将到来的灾祸感染着,一时忽略了阿芙拉的落后。她很小心地站在魔法禁制外面,与盖勒特对视了一会儿,出乎意料地,他对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问:“你是谁?”
——他面向她的眼神和语气,就像在穿过她的视觉,盯着另一样、类似于灵魂的事物,问道:“你是谁?”
那一刻,阿芙拉感到些微的困倦,她的眼神变得迷离,似乎想不起自己身处哪里,只知道自己落入那双幽深的眼睛,然后不停地跌落下去。
如同她从高塔顶上失足,摔了下去。
这个念头令她猛地清醒过来,背上一层细密冷汗,好似噩梦初醒。
“阿芙拉·格林德沃。”她警惕地说道。阿芙拉的父亲是麻瓜,母亲早逝,但由于父亲太过忙碌以致于无暇很好地照料她,阿芙拉成长于魔法教育的背景下,且出于父亲对母亲的纪念,她一直是随母姓。她的父亲认为,这样的做法也可以同时避免阿芙拉成为默然者,无法顺利地长大。
眼前的男人虽已年迈、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那高高的、笔直的身板使得他全然不像一个已经一百多岁的老人,他看起来甚至比邓布利多还要精神几分。这一切,加上刚才的信号,都在告诉阿芙拉:他很危险。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如果他想出来,即便是纽蒙迦德,也不足以成为他的限制。
“哦?”盖勒特轻轻地转出一个悠然的音调,“中间名呢?”
“艾尔萨。”
不知为何,盖勒特脸上露出了一种微微疑惑的神情。
沉默半晌,他才继续开口:“格林德沃家族中,有位与你同名的女孩。”
“我知道,我看过她的照片,家里人都说我和她长得很像。”阿芙拉怯怯地说。那个女孩长得和她很像,但她们中间名并不相同。
“在她还是孩子的时候……是比你更小的时候,我曾见过她一面。”盖勒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或许,存在着命运的牵引。”
阿芙拉实在不懂他在说什么。她记得很清楚,盖勒特是个热衷于研究黒魔法的天才,而应该不是什么占卜家吧。
“你也相信命运吗?”忍着害怕,阿芙拉还是好奇地问他。
盖勒特顿了一下:“在1945年之前,从未信过。在今天之前,半信半疑。”
这话越说越高深,眼看家中长辈已经返回来找她了,阿芙拉连忙正色道:“我要走了,再见。”
盖勒特在最后一刻喊住了她:“年轻的女士,如果有一天你为命运感到困惑,不妨帮我带个冥想盆过来。或许我们可以探讨一二。”
天晓得他在说什么,当时在霍格沃茨上一年级的阿芙拉甚至都不知道“冥想盆”是个什么东西。她只觉得盖勒特的话术实在是太精妙了,若不是像她一样意志坚定,没准看守者会随随便便被他洗脑——难怪他会有那样多的追随者。
而3年后的冬天,阿芙拉狼狈地拨开脸上湿透的发丝,半是请求地站在盖勒特面前:“你说过,你能解决这一切。”
“我从未这样打过包票。”盖勒特提醒道。
无论是什么,只要有一丝的希望,都足以让阿芙拉求知了:“那就试试看。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可以随时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邓布利多已经身中恶咒,斯内普教授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后半截话咽了回去,“……和其他教授一样被卷入纷争,求求你……想办法救救这一切。”
阿芙拉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掉。她倔强地用袖子擦掉,然而还有更多的涌出来。
她终于知道了,三年前那些人是来干什么的。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