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相当漂亮,眼神总是比冬夜的苍穹更深邃……或许您会在班得瑞大街附近遇到他,他叫什么……汤姆……倒是个非常普通的名字。”
这次考夫特医生认真回想了一下:“我很遗憾,阿芙……不,布朗小姐。”
这里人多眼杂,阿芙拉化用了她母亲的名字,称自己为“汉娜·布朗”。
看到阿芙拉失望的神情,考夫特紧接着安慰:“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班得瑞大街附近有个小防空洞,而且飞机一开始也没有轰炸那里。或许他们听到动静后,就紧急疏散到防空洞里了。”
“但愿吧。”
其实阿芙拉知道,如果历史没有被她改变得太多,那么哪怕她死在这里,里德尔都不会死的。
但是万一呢?
她这几天总是忍不住去想,假如那个最坏的结果发生了,她到底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见她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发呆,杰西卡擦擦手走过来,一边啃干面包一边拍了拍她:“今天感觉怎么样?”
阿芙拉回了回神:“不那么痛了,但是听力也不怎么清明。”
杰西卡苦笑:“现在想起来,我真不该在生日那天乱说的,居然是一语成谶啊。”
阿芙拉握住她的手:“别乱想,这和你无关。再说,至少我们现在都在一起。”
杰西卡将她的手回握在手心:“不,阿芙拉,这几天见了太多生死,我认为有的事还是要直视,逃避是没用的。以防万一,有些事我要和你说个明白。”
她清清嗓子,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和里德尔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但他真的很在乎你。阿布生日那天是他叫我去喊邓布利多的,在火车上也是他告诉我你被关在哪里,但他不让我告诉你。可是现在,似乎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阿芙拉全明白了。她支着额头,只觉得疲惫至极:“谢谢你告诉我,杰西卡。”
杰西卡看了看周围,悄声问道:“但我还是不明白,阿布生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听到他父亲和沐恩在说什么?这和你的化名有关是不是?或许……如果大胆猜测一下,和回家那天火车上的袭击有关吗?”
阿芙拉想了想,这是实在是说来话长。
“首先我要为瞒着你道歉,因为这件事情多牵扯任何一个人进来都太危险了。”阿芙拉先将抱歉说在前头,“其实邓布利多从来都没有正面跟我谈过这件事,局势实在太复杂,他似乎也认为我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从头到尾只是叫我在外面化名。至于其他的,我想他已经暗中布置好了,如果没有他的防范,我很有可能无法平安到家。”
“什么意思?他要你化名……难道是和你这个姓氏有关?你说的布置,该不会也包括他在火车上的安排吧?”
“没错,杰西卡。我也是从校董们开会后的交谈中猜测到的,在法国投降那天他们就召集了紧急会议,当时他们提到盖勒特,还提及波兰——要知道在波兰沦陷的时候,盖勒特就借局势之便去壮大队伍了,现在同样的局面重演,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而我们承受不住这两重战争的夹击。所以,他们势必会先争取盖勒特这边转变的可能,或至少设法拖延。我去阿布的生日晚会也是为了探听消息。”
杰西卡不解:“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觉得盖勒特这边是可争取的?他是个大魔头!”
这解释起来又复杂了,阿芙拉只好一言带过:“总之在魔法界,还有邓布利多这个牵制。你知道多年前麒麟都曾向他俯首——以这件事为标志,盖勒特在不丹惨败。自从这以后,邓布利多深得人心,这就是为什么无论如何魔法部都不能与他对立。但塞普蒂莫斯和沐恩那一派恐怕想出个馊主意,他们不敢拿捏邓布利多,就想拿我去要挟盖勒特。”
“他们疯了,那个人怎么会被你威胁到,那可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杰西卡捂着嘴惊呼,“这帮人不会这么蠢吧,除非他们还别有目的。”
“恐怕是的。在麒麟俯首事件发生之前,依然存在无数铺垫,盖勒特之所以铩羽而归,和邓布利多家那位默然者后代的倒戈关系莫大。这说明什么?”
“盖勒特不得人心?”杰西卡否定,“不,虽然他很可怕,但我听说他有着相当大的人格魅力,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少年英才都甘愿追随他?”
“很简单,他没有邓布利多得人心。”
杰西卡恍然大悟:“他们想故技重施,将一个人安插到盖勒特身边?”
“并且要同时保证盖勒特与这个人存在不可磨灭的联系,且此人不会背叛英国魔法部,或邓布利多。”阿芙拉说,“塞普蒂莫斯已经迫不得已只身前往法国了,议和只是个幌子,这恐怕只是个开始。”
“这么说,火车上那两个人也是沐恩派来的?这帮人也太混蛋了,他们不敢在明面上动手,就改为耍阴招!”杰西卡完全没想过,危险就在身边。
阿芙拉头疼地说:“不一定。这事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一旦这个计划被悄悄散播出去,就会有无数的猎人想要抓到我去换取奖赏——不管他们是把我交给沐恩还是直接带给盖勒特,结果都是合他们心意的。”
杰西卡只有重重叹气:“还是在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