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圣诞节没有降下的大雪终于姗姗来迟。天幕遮满阴翳,但塔楼穹顶上流转不停的星光弥补了这一缺憾。
阿芙拉回到休息室时,看到不少人都拖着行李,神色匆忙地正打算离开。最近她时常看到这样的情景,起初她以为是有人想回家过圣诞节,但节后仍有人不断地离开。
她拉住一个学生询问:“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慌张?发生什么了?”
对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不知道吗?外面都在传巫粹党要打过来了。战火愈烧愈烈,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占领霍格沃茨?”
阿芙拉确实难以理解:“有邓布利多坐镇,霍格沃茨会没事的。”
对方反问:“是吗?可邓布利多已经消失一个多月了,谁知道他在干什么?人都是会为自己考虑的,与其寄希望于别人,还不如自己保重。”
阿芙拉哑口无言。
邓布利多现在毕竟还不是校长,没有令所有人无条件服膺的威信,可阿芙拉以过来人的视角,很难不对他们这种做法感到愤懑。
那个女生离开之前还劝阿芙拉也一起走。
她正心烦意乱,果断回绝道:“跟你们打个赌怎么样?邓布利多有自己的计划,而且我也绝对相信他。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学校等他回来。”
“随你。”对方似乎觉得她不可理喻。
一小波人离开后,周围终于安静了。
阿芙拉心乱如麻,几乎在塔楼窗台上枯坐一夜。
她腿上摊着一本笔记,那上面记录着最后实验成功的数据,但阿芙拉没有任何心思去翻动它。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只要一闭上眼,她就能回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情。今天里德尔从楼梯上走下来时,她几乎在恍惚中看到他与那个恐怖的身影重合。
她还借来了哈兰德的黑魔法防御课笔记,试图找回曾经练习的记忆,但阿芙拉很快发现,现在他们学习的内容都非常基础。
前世为了以防万一,斯内普曾对她进行过大脑封闭术训练,这在二三年级的课上是根本接触不到的。
但她必须进行应有的防备。
这个时候斯内普尚未出生,她又无法以正当理由向其他教师讨教和黑魔法有关的内容,或许她该好好想想,该怎么重拾黑魔法防御术。
她正在出神,一只带着巫师邮局颈饰的猫头鹰从外面飞了过来,而且越飞越近,直到将包裹送到阿芙拉手里。
“给我的?”她奇怪地问道,但猫头鹰完成工作后就飞走了。
那是一只有些分量的包裹,用黑色油布裹得结结实实。包裹上没有寄信人的任何信息,只有一句话——“生日快乐,阿芙拉。”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在圣诞节那天收到了所有的生日礼物。
阿芙拉又紧张又期待地撕去油布,展露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做工精美的小木箱,开口处用一个镶着绿宝石的按钮固定。
当她打开木箱时,看到的是一罐透明液体。
魔药?谁会给她寄一瓶没有标注用途的魔药呢?
阿芙拉扭开瓶塞,闻到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尽管她已经大概确定了这是瓶什么魔药,但保险起见,她并不打算以身试险。
夜深人静,阿芙拉不知什么时候靠在窗台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当她睁开眼,就是俯瞰校园的视角。
阿芙拉伸了个懒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穿过庭院。
她立刻弹了起来,趴在窗户边上一再确认,直到那个身影走入城堡。
——邓布利多,是邓布利多!
阿芙拉飞快地洗漱了一遍,直奔邓布利多办公室。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快了,没想到会在半路被别人抢先。她看到里德尔走进了办公室,等阿芙拉跑过去时,门已经关上了。
见周围没人路过,阿芙拉就想听听他们在里面说什么,无奈办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关上门后根本听不清谈话的具体内容。
考虑到她接下来打算告诉邓布利多的内容,阿芙拉就没有进去。
大约半小时后,里德尔出来了。
他看到在门口等待的阿芙拉,微讶地挑了下眉。接着,两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阿芙拉正准备敲门,但在一瞬间,她改变了主意。
“里德尔?”阿芙拉壮着胆子喊了他一声。
里德尔转身看着她:“怎么?”
阿芙拉犹豫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里德尔垂眸思索了一下:“你指什么?”
“没什么,也许是我听错了。”阿芙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敲开办公室的门,直接走进去。
邓布利多有些疲惫,不过看上去并不沮丧:“哦,看来我离开太久了——今天办公室还真是热闹。刚才里德尔也来找我,为的是疗愈魔药的事。”
“什么疗愈魔药?”阿芙拉确信,她此前从未听他说起过。
“你知道,形势很严峻,这对人的心理是很大的挑战。你们这一级中有位赫奇帕奇的小姐似乎十分需要关照,里德尔察觉了这一点,一直在为她调配合适的魔药以平稳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