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时常会在上面写些嘲讽我的话,有时什么也不写,我也不知道这次他又在上面写了什么。”
里德尔笑笑,将展开的纸条扔在桌上,那上面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信息。
这让阿芙拉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里德尔还不知道冈特老宅的秘密!她还有机会挽回局面!
然而,里德尔也似乎没想到纸条是空的,他像是气疯了,突然间没头没尾地问:“阿芙拉,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她的手在袖子里攥成拳,拼命克制声音的发抖:“1938年,里德尔。才过了两年,你应该不至于连这个也忘了。”
“是啊,才过了两年……”他轻声重复道,向她走过来,“才两年而已,你怎么会对我的过往了如指掌呢……”
阿芙拉实在怕了被他逼到无处可逃的地步,因此她特地往一片宽敞的空地上退去。
出乎意料,里德尔没有像往常那样步步紧逼,而是停下来看着她,兴味盎然道:“不如来玩个游戏吧,阿芙拉。”
她怕是脑子坏了才会同意:“我不玩。”
“你没有选择。”
“这不公平——”
“我什么时候讲过公平?”他不容分说道,“我来问你问题,你尽管随心所欲地回答。但如果日后被我查出有一句是假话,你身边那些可爱的小朋友恐怕就要挨个倒霉了。你觉得怎么样?”
阿芙拉慌得要命:“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如果你对自己的答案足够自信,就不会害怕。”他直接伸手将她拽了回去,低着头和她对视,“阿芙拉,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无法控制情绪的翻涌:“我害怕你,里德尔!因为你总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我害怕你的靠近和威胁,害怕你每次把玩魔杖时可能随时将它指向我——没有一个正常人会不怕你,我也一样。”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我救过你。”
阿芙拉索性也不管那么多了,她将所有的担忧都说了出来:“你总是随意地把人从深渊里拉上来,又随意地将人打入深渊,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改变心意?你真以为自己是做好事吗里德尔?不是的,你只是享受那种生杀予夺的快感,你想要将一切权力牢牢攥在手里,你说这是为了我吗?不,你只是在满足和取悦自己。”
里德尔死死盯着她,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阿芙拉清楚地知道她已经彻底将他激怒了,她开始绝望地想,今天她最不应该做的恐怕就是没留下遗言就出门。
突然间,里德尔发出持续不断的低沉的笑声。他一步一步将她逼退到墙根,抓住她胳膊的手倏然收紧。
他微微垂着头,吐息在她耳侧,令人毛骨悚然:“尽管从你这张漂亮的嘴里向来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我仍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想你的朋友们,阿芙拉——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阿芙拉本不想就这么在他面前哭出来的,可她忍不住深深地痛恨,为什么他总是擅长把人逼到绝境里?哪怕在他连一个咒语都没放的时候,人就已经先被折磨疯了,这听起来也太没出息了。
可她能怎么办呢?那种灵魂朝两边撕扯的感觉又来了,她不能给他借口去伤害无辜的人,但也绝对不能说出她和盖勒特的契约。
她的视线越过里德尔,眼神空洞地盯着他背后的墙:“不如你杀了我吧,里德尔。这样我们就不会互相妨碍了。”
他勾起一个放肆的微笑:“很显然,你现在并非想死就能死,所以还是回答问题吧。怎么了,我给了你两条路,你都选不出来吗?可我认为我已经足够宽容了。”
“收起你的假慈悲。”阿芙拉双眼充血地盯着他。
“事实上,我认为自己对你总是比对别人要宽容得多,如果这样仍旧换不来你的一句实话,那么我很遗憾,这种宽容也没有必要了。”
“你想干什么?”阿芙拉惊恐地挣扎起来,但里德尔没有放开她。即便她的手背在粗糙的墙壁上擦破了皮,划出长长的血痕,他仍旧没有放手。
里德尔换了一种眼神,就像在怜悯即将被处死的犯人:“如果你实在答不出来,或许再换一种方式呢?阿芙拉,你害怕的是现在的我,还是将来的我?”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一阵电流划过般的战栗击中她的大脑,阿芙拉花了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里德尔正在读取她的记忆——他在对她用摄神取念!
阿芙拉想要建立防御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将他们前世产生过交集的片段读取得一干二净,但她仍竭力封闭了其余的记忆,守住了这个秘密的最关键处。
她没有让他读取到有关盖勒特和冈特老宅的部分。
不过看来,里德尔已经大致摸清了来龙去脉:“现在,我还可以说得再清晰一点,以免你仍旧想不起来——你是否也因为伏地魔这个名字而战栗过?”
她用力推搡着他:“我不想听!”
里德尔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逃走:“……因为在重生之前我只用一个日记本就诱惑那蠢丫头替我打开密室,我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选中的人不是你?如果是你拿到那本日记,也许蛇怪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