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在他们上方施了个保护咒,以期起到一定的支撑作用。
拂过耳垂的温热气息让阿芙拉的脸也跟着涨红了,她索性眼一闭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随着一阵接一阵骇人的地动山摇渐渐平息,他们猜想这附近的轰炸大概是告一段落了。
稳妥起见,他们又维持着这个姿势等了好几分钟,直到新的炸弹不再落下后,里德尔才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阿芙拉想清理一下自己,不过她发现那并没有什么用。她今天穿了一条格子裤裙配白色娃娃领衬衣,现在到处都蹭得黑一块白一块,腰部和袖口还扯了好几条大口子。
更要命的是,有不少石头碎片还嵌在伤口中,最深的两处伤口分别位于左手腕和左大腿内侧。
这两处都是有大动脉经过的地方,里德尔显然也注意到了,刚才在接触中他特意避免了压到这两处伤口,阿芙拉不认为自行取出碎片是个聪明的做法。
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节省体力,等待救援。
阿芙拉和里德尔靠在洞壁上,双双沉默了十多分钟,也不知道这情景是形容为各有所思还是各怀鬼胎,总之他们对同一件事达成了默契——谁都没有再提起阿芙拉今天闯入里德尔房间的事。
或许人在生死关头总是容易得过且过,因为刚才山洞在疯狂的轰炸中塌了一半,现在洞口已经被堵死了。
他们不敢轻易用爆破咒,先不说这对于封得严严实实的洞口来说有多大作用,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再爆破一次,会不会使山洞进一步坍塌。
阿芙拉手里拿着发光的魔杖,却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我们还能出去吗?”
里德尔倒平静得多:“现在只能指望救援队或魔法部能根据印记找到我们。”
这提醒了阿芙拉:“这样说来希望倒是很大的,只是他们最好能在我们饿死前找到我们。”
里德尔微微偏过脸,扫了她一眼:“你对魔法部这么有信心?”
“我不是对魔法部有信心,是对我的家人有信心。”阿芙拉的姨夫就在魔法部工作,她相信他们会不遗余力地寻找她。
不料里德尔问:“你确定他们会在这场大规模空袭中活下来?”
此话一出,阿芙拉顿时沉默了。
就在里德尔以为她是深受打击,陷入悲伤中无法自拔时,又听见阿芙拉轻轻道:“那么,我相信邓布利多不会放弃每一个学生。”
刚音刚落,里德尔充满讽刺地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我不得不说,你们曾奉若神明的校长不过是个利己主义者。如果非要比较的话,我认为他比我精明——仅靠几个谎言就骗到了一群忠心耿耿的信徒。”
“你大错特错,首先我们尊敬邓布利多,就是因为他从未有意塑造过自己的神话,他一直都是那个做着力所能及之事的普通人——普通但伟大,而且他也不是利己主义者。”
“哦?恕我直言,他用自己不可告人的计划将你们的救世主耍得团团转。”
“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哈利,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所有人。”阿芙拉据理力争道。
里德尔觉得很可笑:“用谎言的方式?”
“他充其量只是隐瞒了一些事,但从不曾用谎言诱骗过谁,邓布利多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选择?跟随他的人从来没有过其他选择,所有人都是他计划里的一步棋,他不惜叫哈利·波特去送死来换取天下太平,却还声称自己是为了正义。”里德尔胸膛里发出沉闷的笑声,“虚伪极了。”
阿芙拉极尽嘲讽:“你怎么不想想,如果哈利不是在跟着邓布利多的计划走,他早就托你的福去见梅林了。这盆脏水不应该泼在邓布利多身上,里德尔,设局的人是你,邓布利多只不过是为了破局,他不得不这样做,但你却曾经有很多选择。”
阿芙拉知道,里德尔和邓布利多之间有很多矛盾,她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正如他也无法强制她认同他的观念。
可她就是在心里憋着一股气。
“我们打个赌吧。”阿芙拉说。
“赌什么?”
“就赌邓布利多会不会第一时间找到我们。如果他来了,你得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反之我就欠你一个要求。”
里德尔欣然接受。
其实阿芙拉心里挺没底的。她不是信不过邓布利多,而正是因为她太清楚他的为人了,所以知道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对每一个学生、甚至每一个平民进行救助,所以她也不确定邓布利多什么时候会找到他们这儿。
唯有一点阿芙拉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一定会来。
这样想着,她心里就安定多了。
洞穴内一时了无声息,阿芙拉身心俱疲,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到了晚上,气温骤降,山洞中本就阴冷潮湿,这下更是使人难耐了,她慢慢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山洞的地面和洞壁都很坚硬,还有碎石砂砾硌在她皮肤上,阿芙拉下意识寻找着令她舒适的靠点。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醒来。
阿芙拉惊觉自己正枕在里德尔腿上,而他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