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而且她也不愿意将自己视为里德尔的附属,否则很可能她昨天被他搭救,今天就和威尔克斯一样躺在地上了。
阿芙拉压低声音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
里德尔垂眸凝视她:“真难以置信有人居然开窍了,不知道下一次的坩埚爆炸会给我换来什么样的惊喜?”
“但是冠冕一事我绝无错误,因为是你觊觎在先。”阿芙拉坚持道,“以及,另外某些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你再说一遍?”
他这句话微微提高了音量,令在场其他两个人猛然一抖。阿芙拉声音压得很低,只有里德尔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但他们生怕阿芙拉是不要命地说了激怒他的话。
终于,他们等来了里德尔的一句“赦免”:“你们先出去。”
两人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我只是想说,我没有那么容易被他们伤害到,里德尔。”阿芙拉等他们离开后继续说道,“因为他们没那么值得我在乎。当然——阿布是我的朋友,我还是在乎的,可他也当场警告过布尔了。”
“如果口头警告和感情用事有用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任何恶咒。”里德尔说起这件事仍旧怒火攻心,“我要让他们永远不敢再做,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并长足记性。”
“你宁愿那样做,然后换来的代价不止是让他们不敢做,而是让所有人甚至不敢再靠近我?”
“这是坏事吗?”里德尔反问道,他顺便讥讽了她,“我要劝你一句,毕业后千万别妄想涉足政坛——那里的人通常管你这样的可怜虫叫‘牺牲品’。”
“我不觉得它可以上升到这样的高度。”阿芙拉发现自己此时可以活动了,她不知所措地捋了捋头发。
“显然你虽然活了两辈子但从来没有走出过校园,以致于你并不具备合格的政治敏感度。”
“什么?”阿芙拉非常不服气。
虽然她确实没真正离开过校园,但她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而且关于敏感度这事她也确实在努力了——阿芙拉原本还以为自己做得不错。她绝不能认同里德尔所说。
“你又有没有想过,在别人看来你和阿布俨然同属一派?”里德尔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恢复了先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阿芙拉听笑了:“怎么可能?我姨父曾因邓布利多的事与马尔福不和,而且我姨妈也曾报道过……”
里德尔打断了她的话:“赛普的时代总会过去。如若新的时代到来,你会选择与马尔福对立还是合作?”
阿芙拉显然被问住了:“我……我倒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事实上在里德尔点破这件事后,阿芙拉甚至开始慌乱了——如果她真打算进魔法部,就不可能不面对处理与马尔福之间的关系。
顺着这条逻辑走下去,她震惊地发现里德尔说的竟然是对的——如果她能顺利活到那时候,并且如果要逃避做这一项选择,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魔法部任职。
而里德尔现在显然正在欣赏她的不知所措,并因此心情大好。
他知道这足够困扰阿芙拉一阵了,并且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明白的问题,因而话锋一转道:“现在不如说说你对这口坩埚里的东西有什么见解?”
“……坩埚?”阿芙拉这才想起她刚才随口胡扯了什么。
然而阿芙拉实际上撒谎了。她一时半会看不出更多的东西来,况且就算看出来她也不敢说,那会让里德尔认为她对魔药学了如指掌,进而引起他的警铃大作。
她不想主动惹火烧身,将自己逼进步步难行的境地。
阿芙拉低下头抠着桌板:“我只是想说,你知道熬魔药本身就是极其煎熬的过程,犯错更是常有的事,你就算惩罚他们也于事无补。”
“但是适当的惩罚,可以让他们避免一些没有必要的错误。”
“惩罚并不能带来进步,你如果想让别人真心听你差使,为什么不引导他们?”阿芙拉想,或许她能试着改变里德尔的观念,虽然本性难移,但如果他愿意更有耐心一些,这将是个好的开头。
不过他简简单单就为阿芙拉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事实证明惩罚就可以激发人的潜力,我不喜欢多做没必要的事。”
“那也需要时间,你不能用你的要求来衡量别人,他们只是一群学生,和你对魔药的控制力怎么比?”
不得不说这虽然是实话,但其中不经意的恭维取悦了里德尔。他有一半脸都被笼罩在隐晦的暗影中,可神情已不像刚才那样紧绷。
不过里德尔的诘难从来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我倒是很荣幸能和西弗的得意门生同处一个时代,可惜她对我诚挚的邀请视若无睹。”
“我从来都不算精通魔药学……”
“——当初西弗为了维护你,胆敢在我面前撒谎。而你,现在在用同样的谎言作借口。”
“……至少不会比你的魔药造诣更胜一筹,里德尔,让我说完。”阿芙拉直到现在还在顶撞他,说实话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
或许是知道里德尔困于格兰芬多剑的谎言,暂时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所以知道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