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第二天就返回实习岗位了,阿芙拉则拜托她搜集了一些和狼人案件有关的消息寄到学校,并且全部阅后即毁。
看上去最近的传言确为空穴来风,伊格内修斯的长时间消失和威尔米娜糟糕的状态也可以相互印证。
听说威尔米娜近日身体抱恙,也有好一阵子没回到工作岗位上了。而伊格内修斯如果已被收押,那么负责相关事宜的人必然是里德尔。
阿芙拉直觉这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惊天内情,光是伊格内修斯手臂上那个印记就足以让她绝望了——如果她没猜错,那应该是黑魔印记,一个独属于里德尔的标记。
可是她想不明白,伊格内修斯一向和里德尔势不两立,又怎么会屈服于他,甚至到了愿意让他烙下黑魔印记的地步?
阿芙拉将这个细节和近日的案件联系起来,最终顺藤摸瓜想到他的未婚妻威廉姆斯一家突然被袭击一事上——里德尔如果要威胁威尔米娜,那么伊格内修斯无疑是一枚再好不过的棋子。
对里德尔来说,要操纵一只狼人则是易如反掌的事,他只要安排人把他们的狼毒药剂换掉就可以了。
伊格内修斯的未婚妻一家遭遇袭击并发生转变,他便如法炮制,再制造出一系列恶性案件,而伊格内修斯哪怕有一次包庇行为,都会立刻被里德尔抓住把柄——他深知人在面对感情时难免犹疑心软,于是就利用这一点来操控别人来为他做事。
然而以伊格内修斯的性格,肯定不会真的听命于里德尔,他极有可能只是阳奉阴违地拖延时间,就像前世斯内普所做的那样。于是里德尔的下一步行动就是将伊格内修斯也进行转化,好进一步控制塔夫特母子。
同时,他神秘事务司司长的职位又正好方便他处理狼人案件及阿兹卡班关押事宜,而上次他们在霍格莫德偶遇时,阿芙拉发觉有几个傲罗也早已被他收买——这简直就是为他的计谋大开方便之门。
若他做这一切都是在为赫克托·福利的重新任职铺路,那么如果阿芙拉没猜错,里德尔很可能马上就要像前世一样,准备好隐退幕后了。毕竟在他们决裂之前,他的势力也都已经豢养得差不多,甚至他已经勾结出了完备的利益链,好保证自己即便将明面上的权力放手,也仍旧能够轻松制人。
——可是福利凭什么上台?里德尔就算算好了一切,他靠什么替福利拉拢所有民众的心?
阿芙拉真的非常痛恨这种感觉,她好像永远都预测不到里德尔的下一步行动,过去她以为自己预测到的,实际上都是里德尔没有刻意对她遮掩的,就仿佛他永远能先她一步。
纵然如此,阿芙拉隐隐感觉到,里德尔肯定要在福利上台之前搞点大动作好替他收买人心,她只是无法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就再也不能待在学校中稳坐度日了,她让杰西卡去帮忙打探哈兰德近日的安排,奈何哈兰德口风很紧,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阿芙拉只好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去找忒修斯,但他既不在魔法部,也始终没有回到家里。
她变成了一只无头苍蝇,除了干着急什么也干不成。
一个下着雨的深夜,阿芙拉就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对着忒修斯那所窗帘紧闭的大房子发呆。
她看着窗户里自己茫然的倒影,忽然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看似取舍自由,实际不过是被里德尔划入了一个无形的牢房——他势必让她陷入孤立无援,亲自感受那种没有一根稻草可以抓住的绝望,然后好去回味他过去曾说的,给过她的那种“宽容”与“特权”。
难道她只能看着一切在他的掌控下发生了吗?
她还有最后一个方法,就是回去找他。
可是这条路必然意味着她要自愿放下一切,包括生命,也包括她这一身无用的傲骨与自尊。
阿芙拉没有把这条路排出选项之外,她之所以没有行动,是因为她太了解里德尔——他已经将棋局布到这个份上,就算她把魔杖架在里德尔脖子上,他也不会放弃的。
而阿芙拉的目的是阻止他。
她锲而不舍,每天除了上课时间就是在忒修斯房子外面守株待兔,这种生活持续了整整一星期。
直到某个下午她从教室出来,撞上慌慌张张赶来的杰西卡。
“怎么了?”阿芙拉看到她失措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有变故发生了。
杰西卡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问她:“你最近有没有和忒修斯联系过?”
阿芙拉摇头:“我也在找他,但他很久没回伦敦了。”
“他今天回来了。哈兰德今天见过他,他们似乎商量过什么,然后哈兰德就处于一种十分紧张的状态。”
她也跟着紧张起来:“是忒修斯安排了紧急行动给他吗?”
“恰恰相反,忒修斯要他在家里呆着,不要行动。而且哈兰德特地将我们的父母都支开了,他要我这几天也留在霍格沃茨不要回去。”杰西卡也很茫然,但却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所以我来找你商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猜可能是沐恩或者里德尔谁的要有行动了,但哈兰德不能出事——”
她的哭腔溢出来,阿芙拉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