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冷漠?”迟烨眼里浮动着丝丝伤感,“你这样让我感觉这三年来你对我的爱,对我的依赖都是假的,好像你从来就没爱过我。”
沐绮恩几乎要脱出而出“是没爱过”,可她在最后一间强忍住了。
她现在占着原主的身体,迟烨眼里看到的是原主,而原主确确实实是深爱过迟烨的,她不能替原主否认。
“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了,难道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吗?我们好歹也认识四年,谈了三年,有过那么多美好的过往。”迟烨眼底的痛意更浓。
沐绮恩默了默,声音依旧微凉:“如果你没有劈腿的话,或许可以。”
迟烨神情微顿,扯了扯嘴角自嘲:“我如果没劈腿,你也不会这么决绝地离开我。
“可我真就是一时乱性,没管住自己,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见到漂亮女人就上的那种人!否则我也不可能守着你三年还没要过你,还答应你等你毕了业我们订婚了才那什么。”
“你这意思,你劈腿你三番四次和别的女人开房都是我逼的?是我没有满足你,所以我活该被你背叛,都是我的错?”沐绮恩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替原主不值。
亏得原主还以为迟烨多么尊重自己,以为自己遇到了世间少有的好男人!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迟烨见她生气也不由着了慌,“我是想告诉你,我对石巧盈没感情,我只是冲动糊涂犯了几次错,我心里还一直爱着你。很爱很爱你。
“你突然说分手,头也不回第二天就嫁给了别人,我怎么也挽留也留不住,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
“这二十多天,我吃饭睡觉……不管做什么都会想到你。”
他摸了一把脸,喉咙有点哽咽。
他以前从没这样过,懊悔、奔溃,平时的翩翩公子尊贵大少此刻只有狼狈不堪。
沐绮恩脸上的愠色稍稍退去了几分。
“前几天下雨堵车,碰巧看见路边有个女孩穿着白风衣,没带伞,淋了一身的雨,我就想到了我们第一次正式认识的那天。”迟烨沉沉地陷入了回忆,“那天,我去爬白龙山,还没到山顶突然下起了大雨,所有人都急着往山下跑,只有你还站在观景台上任由雨水浇湿自己,电闪雷鸣的也不害怕……”
过去的记忆也随着他的话语浮现在了沐绮恩眼前。
那是四年前的一天,当时沐父猝然离世,原主还没从悲痛中走出来,她独自去了父亲生前常与她一同去的白龙山,在半山腰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对着空中呐喊,想把心底所有的悲恸和自责都喊出来。
风雨大作,浑身湿透的她冷得发抖也不在乎,就那样撕心裂肺的喊着,仿佛喊得越大声父亲在天上就能听得越清楚。
迟烨看见她时,她已经声嘶力竭,快站立不稳。
那时原主与迟烨只是知道彼此的身份,偶尔在某些公共场合远远见过几次,也不算认识,迟烨怕她想不开,也不管熟不熟,直接上前把她拦腰抱起:“打雷了,站在这里很危险!”
“我不走,我不走!你别管我!”雨水混着泪水灌进她的嘴里,她闭着眼用力挣扎着,可力气早就使完了,只能由着他抱着下了山。
气温骤降,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裙。怕她感冒,迟烨先带她去了山下的宾馆,开了房间让她洗个热水澡,还向宾馆买了一身服务员新工装给她换。
大约是浑身又湿又冷很不舒服,她很顺从地洗了澡,擦干了头发,倒在床上睡着了。
她像一个脆弱的小可怜,楚楚动人,那一刻,迟烨动了私心。
他没有马上通知沐家人来接她,他想自己一个人就那么静静地守着她。
她睡得很不安,不时说着胡话,醒来后抓着他的手,泪流不止:“都怪我,非要参加什么表演,连爸爸最后一面也没见到,都怪我,都怪我……”
“不会的,沐伯伯不会怪你的。”迟烨语气那么笃定,那么温暖,好似带着魔力,一瞬间将她内心的愧疚拂去大半,“他那么疼爱你,只会希望你开心快乐。
“也许会遗憾没能在最后一刻见到你,但一定不会责怪你。”
“真的吗?”她泣不成声。
“真的。”迟烨轻轻揩去她的泪珠,“别再自责了,不然沐伯伯在天有灵看见了也会难过的。”
那时原主十七岁,已经不再是孩子,却像个懵懂天真的孩子般被他哄好了。
之后,他们来往多了,他对她的关心也愈来愈多。
在她十八岁成人礼的第二天,他安排了一场浪漫的告白,成了她的男朋友。
“我心里实在痛得狠了,就会想,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让我爱上你,爱得不能自已,然后再毫不留情地甩了我。”迟烨痴痴望着沐绮恩,自嘲地歪起嘴角,“所以分手后你一点也不难过,一点也不痛苦,只是对我避如蛇蝎。”
“我不是故意的。”沐绮恩平和而认真地替原主回答。
见她不再似刚才那般冷漠,迟烨跌落谷底的心又振奋了起来:“做不了朋友,也不要把我当仇敌好吗?
“泷城就这么大,你现在是钟家少奶奶,和我在一个圈子里,以后免不了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