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低声道:“你姑怀疑你姑父想把至少一半的股份转给他私生子钟斐臣,还想暗中培植新人,给他私生子铺路。”
迟烨一惊:“这么说,那些传闻是真的?”
他最近因为失恋消沉颓废,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心理会外面的事,但那些流言蜚语他也听说了。
“千真万确,崇熹元对着你姑亲口承认的!”迟延鑫“啪”一掌拍在茶几上,心头窜起一团火,“他这是防着咱们呢。
“也不想想他是怎么有的今天!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当初靠我们迟家的资金救了西元的命,又靠我们迟家的人拓展了业务,抢占了市场,现在做到龙头了就想把我们一脚踢出去,把大权拱手交给他私生子?他想得倒挺美!”
迟烨拧着眉:“他在私下收购股权?”
“具体怎么做的还不清楚。”
“那姑姑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绝不能让私生子得到崇家一分钱财产,股份更别想。”迟延鑫沉着脸,“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一是公司内部,我们的人要多提防,不能让崇熹元安排的人得到实权;再一个,她在崇家盯紧了崇熹元。
“不过,我还有一点很担心。”
“什么?”
“不知道他的私生子是不是只有钟斐臣一个。”
迟烨顿了顿:“要是还有别人,姑姑这些年不可能没有察觉。”
“就怕连崇熹元自己也不知道,你姑说等她回去查一查,让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迟延鑫神色更阴冷了几度,“不管查出多少个,都别想从我们迟家人嘴里夺食。”
迟凤芝经迟延鑫这么一提醒,心里的怨恨、痛忿如惊涛骇浪狂卷而来,几乎将她整个人生生溺毙。
她恨,恨自己二十五年来一直对那个狠心的男人抱有幻想,到现在才想起来去调查他究竟有多少私生子!
“太太!”古成亮来到崇家别墅地下一层的娱乐厅,见迟凤芝双臂抱着身子微微颤抖,惊了一惊,“您没事吧太太?”
娱乐厅很大很空,只有他们两人在,说话声音大一点都能听到回音。
迟凤芝深呼吸了几口气,尽力压住了怒意:“你跟我说实话,老爷当年那两个女人都断干净没有?后来还有没有新人?我们志威还有没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流落在外头?”
古成亮不假思索:“那两个早就拿着钱离开泷城,杳无音信了,没留下东家的骨肉。后来也再没别人。”
“你没骗我?”
“没有。”
迟凤芝慢慢走近他几步,一手捂着胸口,眼角噙着丝丝苦痛:“有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要弄个明白,不希望一直蒙在鼓里像个傻子。
“你在崇家这么多年,应该也能体谅我。我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嫁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得不到丈夫的心,辛辛苦苦怀孕时丈夫在外面睡别的女人,害得我头胎小产;
“身子骨弱,生完二胎,就再也没怀上,可还是苦苦求医吃药,还想和他再生个一儿半女。
“我带着嫁妆帮住他的公司起死回生,陪着他把家业一步步做到这么大,到头来得到了什么?等着他的一堆私生子来瓜分我的心血?”
“没有了,没有一堆,就钟家那一个。”古成亮深深地看进她眸子里,“我何必骗你?”
迟凤芝双手交叉紧紧扣在胸前,似是想到什么,两眼空了空,半晌,定了定神:“好,我信你。”
夜深了,沐绮恩到家后,陪安秋兰聊了聊酒会的事,便上楼去休息。钟斐臣跟在她后面。
路过他房门时,她道了声“晚安”,要走,却被他叫住:“等等。进屋。”
进屋?进他的房间?他可从没主动让自己进过他的房间啊。
沐绮恩一边跟着他往房里走一边抿嘴笑问:“有什么事吗?”
钟斐臣合上门,立在暖黄的灯光下,正面对着她:“还想看么?”
“啊?”沐绮恩有点摸不着头脑。
钟斐臣目光垂落在地:“腹肌。”
啊!哦!沐绮恩乌眸瞬间亮闪闪:“可以吗?”
钟斐臣默不作声,一粒一粒解开风衣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