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想测的是我们夫妻两个的姻缘命数。”沐绮恩拉过钟斐臣的胳膊补充了一句,“您这解的是我们两个人的么?”
“是。”道士望了钟斐臣一眼。
钟斐臣的心“咚”一声如巨石坠入幽潭。
两世情。
他能算出来自己活了两世,说明给她算的也是准的。
自己猜的没错,她对自己所有的示好和关心,都是在做戏。
她做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想取得自己的信任,好达到她的真实目的。
沐绮恩听更疑惑了。
若说这是给她一个人卜的还好理解,怎么还包括钟斐臣?
难道是指钟斐臣对她的感情亦真亦假,真假难辨?
她正琢磨着,只见沐太太拿着夏莹的解辞诧异地问那道士:“这‘误三年’‘又三年’,加起来岂不是六年?
“是说还要等六年才有孩子?”
道士点点头。
沐太太不乐意了,掉头就走。
一边走一边还叮嘱儿媳和女儿:“什么‘神算子’,根本不灵!
“他俩身体都健健康康的,想生随时就能有,怎么可能要等六年?
“都是骗人的,不能信。”
沐绮恩悄悄和夏莹对视一眼。
果然,人总是爱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她见夏莹面色不太好,便问:“你那个写的什么?”
夏莹把签条给她看。
负痴念,误三年;续前缘,又三年。
沐绮恩看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见沐泊伦、钟斐臣和沐太太都走到前面去了,夏莹便挨到沐绮恩身边低声细语:“是你哥不想生。
“我没有工作,早就想要个宝宝,带带孩子每天生活也能多一些乐趣。
“可我每次跟你哥提,他都有各种理由搪塞。对咱妈,他也是糊弄过去。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会真像卦上说的那样吧?”
沐绮恩作为妹妹也不好去催哥哥要孩子,毕竟哥哥是一家之主,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但她也不希望嫂子为此郁郁寡欢:“这种占卜算卦,算着玩就好了,不用当真。”
她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虽然感觉像是算得有点靠谱,但她也不敢相信钟斐臣以后对她都是虚情假意。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得到他的真心真意的爱,因为自己值得。
夏莹浅浅抿了抿唇。
她知道不该信的,可又忍不住有些后怕。
前天晚上她在沐泊伦的西服领子边发现了别的女人的头发丝,还有陌生的香水味。
出去应酬酒桌上遇到女客户,或者公司里随行的女主管身上喷了浓香水,他不小心沾上了都是有可能的。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疑神疑鬼,也便没问。
此刻也不好跟沐绮恩说。
她不确定小姑子是否会站在自己这边。
况且,她现在也没有证据。
沐绮恩见她默不作声,心事重重的,又道:“我觉得无聊的时候,会去逛街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买些花花草草来调个香水。
“你喜欢听歌,没事可以多听听唱片,看看书什么的,总之就是做你喜欢做的能让你开心的事。
“这样就不会一直沉浸在烦恼和忧郁当中了。要不要回去试试看?”
夏莹细细品了品,眼里闪过一缕微光:“那我试试。”
“嗯。”两人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人。
自这日之后,沐绮恩明显感觉钟斐臣变了。
他再忙也不会加班到半夜才回家,更不会在公司留宿,总是早早就回来了。
有时周末她要去花市选购鲜花,他也会推掉工作上的饭局或邀约,陪她去逛。
她几乎要以为以前那个工作狂钟斐臣不是他。
今天,她要去西元工厂检验试制品和包装样品,他宁愿绕远也坚持要送她过去。
“下午让许叔来接我就行了,你不用特地过来。”沐绮恩并不是时时刻刻要黏着他的,也不想影响他工作。
钟斐臣轻轻点了一点头。
“那个录像里还没发现不对劲,不会被他们察觉了吧?”沐绮恩一直惦记着。
三台摄录机在办公室放了十多天了,还没有查出异样。
“我亲手做的伪装,我不说,别人很难发现,连保洁都没看出来,每天都正常打扫。”钟斐臣安慰她,“别急,反正我现在好好的,先静观其变。”
“也对,等等吧,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工厂到了,沐绮恩下车前,倾身过去在钟斐臣脸上脆生生地亲了一口,弯眸笑:“我走啦。”
钟斐臣面色微顿了一瞬,回以浅浅笑意。
等她走远后,那丝丝清浅的笑容顷刻变作浓重的阴霾。
做戏?那就看看谁做得更好!
沐绮恩一进厂区大门,助理郭莉莉便同品管部的人一起过来迎接,领着她去样品室。
郭莉莉是崇秀琢特意安排给沐绮恩的助理,在西元工作多年,办事很得力,负责对接沐绮恩与星妮产品部以及工厂之间的工作,近段时间与沐绮恩接触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