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震惊地看了眼齐信,心虚道:“这、这不合规矩吧。”
虽说人是贺前辈抓的,但进了特调局的门,也跟上面打了报告。
未经批准把人带出去,不符合特调局的规矩流程。
齐信紧抿着嘴唇。
如果现在打报告……时间太紧,根本来不及。
他为难的抬起头,正对上贺青岚冰冷淡漠的眼神。
心头狠狠颤了下,天平向贺青岚倾斜。
管他呢!人又不是带不回来。
而且贺前辈带任巡出去一定有她的道理。
“审批回来再补。”齐信语气坚定道。
大不了挨顿骂,但他绝不能让贺前辈失望。
苏纹心头一松,感觉攥着自己心脏的那只大手消失了。
她乐颠颠地说:“那我先去后门打探,没人你们再出来。”
齐信正有此意。
正门人多嘴也多,不出一个小时消息就能传到上面,不如走后门安全。
任巡换完衣服没两分钟,齐信就收到了苏纹的消息,几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车,一同前往‘微醺’。
约莫一个半小时后,一辆橙色的迈凯伦塞纳稳稳地停在了‘微醺’门口。
一个长得中规中矩,穿花衬衫的男人拉开车门,呸掉嘴里的烟头,把车钥匙和十几张红色钞票丢到保安脸上。
“去把老子车停好。”
保安对着沈奕相了几秒面,没在记忆里找到这是谁家公子。
但看对方出手阔绰又开着限量款跑车,忙不迭应下,让同事领着男人进去。
见男人的背影消失,坐在马路对面宾利副驾驶上的女人收回目光,感叹道。
“沈二少这算本色出演了吧。”她稍顿了下,笑吟吟地说,“不过看着这张丑脸和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还挺想打他一顿的。”
贺青岚微微翘起嘴角。
沈奕戴了遮挡气息的法器,精致的五官在一定程度上模糊了。跟大街上随便抓来的路人甲没什么区别。
沈奕听到苏纹这句打趣,撇了撇嘴。
用更欠揍的语气对别在胸口的胸针说:“那你想想吧。有师父在,你动不了我一根头发。”
谁让他靠山厉害呢……
苏纹翻了个白眼。
虽然有点酸,但不得不承认有贺青岚给沈奕做靠山,他想在京市横着走别人也只会夸一句沈二少好雅兴。
贺青岚脸上笑意渐深,“注意周围,察觉到蛊毒的气息口袋里的白球会震动。”
沈奕嗯了声,走到下行楼梯时口袋里的小球明显颤了下。
他立刻进入安静的地下一层,从吧台经过时,小球振动的频率明显快了两倍。
沈奕的目光迅速锁定了坐在吧台喝酒的长袖男,心说就是他了!
他按照和贺青岚的约定在胸针上敲了两下,拉开手边的椅子给自己点了杯酒。
出发前,贺青岚把一套隔空传讯的法器给了任巡。
“这个带在耳朵上,这两个带在领口。”贺青岚指了两个位置。
任巡接过伪装成领针和耳钉的法器戴上,没按捺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我们去做什么?”
他出声,坐在前面的两个人瞬间转过脸来。
苏纹眼中闪着激动光,“他、他会说普通话了?”
从特调局出来还不会,怎么这一瞬间忽然会了?
任巡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下。
他明明一直跟族人在一起,从来没说过普通话。
可现在不光会说了,还、说得很流利……
贺青岚露出了极浅的笑容,“转换语言的法器罢了。”
前世她跟蛊师打过不少交道,语言障碍让双方很是烦扰。所以她就炼制了转换语言的法器。
左右这两世的苗语没多大差别,现在拿来跟任巡交流正好。
三人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贺青岚已经瞬间下了车。
回想她刚刚神色淡淡的模样,齐信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
“大佬果真恐怖!”
这法器他们听都没听过,但对贺青岚就像家常便饭一样。
苏纹赞同地点点头。
两人不敢再耽误,双双推门下车。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伪装成两对情侣进入微醺。
微醺设有地上和地下两层酒吧,地上有震耳欲聋的音乐、火.辣的舞蹈和弥漫整个舞池的荷尔蒙。地下相对安静,驻唱的歌声并不影响卡座上的人交谈。
贺青岚刚进门,就听见沈奕刺耳的骂声。
“那小瘪三敢在老子头上撒尿,老子早晚弄死他。”沈奕面色凶狠地灌了口酒,没过两秒,又全部吐了出来。
“你给老子做的马尿吗?这么难喝。”
调酒师心惊胆战地赔了个笑脸,“我、我再给您换一杯?”
他可惹不起这脾气暴躁的祖宗。
“换杯驴尿?”沈奕嫌弃地抹了把嘴,把车钥匙丢给他,“去把老子车上的黑珍珠搬过来。。”
黑珍珠一出口,立刻吸引了长袖男的注意。
他转过脸,想看看是谁装X博眼球,就看到了沈奕全球限量款的手表和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