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蓝色的箭在距离韩炀额头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眼神惊恐地盯着箭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接连滚下。
“我、我什么都知道，别杀我，我很有用！”韩炀颤声喊道。
贺青岚眯了下眼，青蓝色的箭眨眼变成火焰消失在空气中。
韩炀骤然松了口气，跌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幸好投降及时，否则今天非交代在这。
“给你们的人打电话。”贺青岚对齐信说完，转头进了韩炀分装D品的屋子。
除了在桌边一字排开的二十几个男男女女外，角落里还有几个躺在地上面色青灰的人。
贺青岚蹲下身，用手试探他们颈部的脉搏，“已经死了。”
任巡停在原地，感觉脚被系上了千金重的铁球，无法再向前一步。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连沈奕把韩炀提进来也没察觉。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韩炀不禁打了个冷颤，低头避开贺青岚凌冽又压迫感十足的眼神。
“我……”韩炀我了半天也没找到话头，直到沈奕给出了关键词。
“我们想知道关于‘老师’的事。”
韩炀立刻在脑子里检索，急切道：“这个我知道！他是霏鸢的师父也是玄学协会的人。“
“这么肯定？”贺青岚审视地看他一眼，“你在玄学协会里见过他，或者……他向你透露过自己的身份？”
“没有。”感觉到贺青岚的目光变冷，韩炀连忙补充道，“我只跟他身边的管家有交集，有次他来找我，穿的就是玄学协会的衣服。”
韩炀垂眸思考了几秒，语气更加确定，“我们这地方前段时间不太平，来了好多玄学协会的人。我没记错，他穿的衣服跟他们一样。”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贺青岚问道。
“王炳荣。租赁合同上写的是这个名字。”
贺青岚给沈奕个眼神，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把名字发到了茯阳等人的群里。
警局的速度很快，贺青岚刚审完他们就到门口了。
齐信跟他们简单的做了个交接。当刑警们看到一屋子运送D品的‘工具’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染上了愤怒和痛苦。
女刑警们更是抑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他、他们以后就只能这样了？”
躺在床上当一辈子半死不活地植物人？
任巡痛苦地闭了闭眼，走向门外在石凳上画圈的贺青岚。
“你有办法帮他们恢复神智，是吗？”
贺青岚手里的笔顿了下，抬眸看向面容憔悴的任巡，平静道。
“我不是霏鸢，没办法解开他们身上的蛊毒。”
“可她的蛊王死了。”任巡忍痛说出这句话。
蛊王死了，霏鸢下的蛊就再也解不开了。
“而且，你的炼火跟其他炼器师不一样！你跟苏纹隔了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救下她，这些人也一定可以！”
被点名的苏纹愣了下，才回过神来。
怪不得自己吸入毒雾蛊的之前感觉面前一热，原来是贺前辈用炼火救了她。
苏纹一脸崇拜地看向贺青岚。
贺青岚听出了任巡的言外之意，无奈道，“他们是凡夫俗子，受不住我的炼火。”
哪怕是最低等的红色炼火，也能把这些人烧成灰。
任巡紧紧咬住下嘴唇。
连贺青岚都没办法吗？
贺青岚把用过的纸拢在一起理好，“刚刚你看那些尸体的时候在想什么？”
任巡叹出一口气，语气沉重道：“想族规。按照霏鸢犯下的罪行，她应该受万虫噬体之刑。”
贺青岚颇为意外地看他一眼，“我以为你不会提这件事……”
任巡惊讶地看她一眼，“你知道这个？”
贺青岚淡淡地挑了挑嘴角，“你家先祖既然能率领众族人清理门户，必然是个有原则的人。他在族内定下规矩并不稀奇。”
任巡点了下头，“我不希望他好不容易掰正的名声，毁在我们这代人手里。”
有些东西，只有用血才洗得干净。
贺青岚勾了下嘴角，把任巡的蛊王拿出来放在桌上，“你可以拿回去了。”
任巡眼中划过一抹惊奇，“你要把它还给我？”
他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养的蛊王了。
“有了它你才能帮我。”贺青岚把画好的图纸推到任巡面前，“寻常的炼火他们确实接受不了，但若是被蛊王的血强化过那就另当别论了。”
任巡的眼睛瞬间亮了，激动道：“我在禁术上看过这方法，是炼制活傀儡用的。”
贺青岚根据苗族先祖的行事原则推测出族规并没有让任巡多意外，但她竟然知道‘活傀儡’。
任巡深看她一眼，贺青岚到底什么来头？
顶着任巡探究的眼神贺青岚站起身，“走吧，过来帮我。”
警察得知贺青岚能把人救回来后，立刻给他们腾出了地方。
青蓝色的炼火在屋里烧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才熄灭。
听见屋里传来动静，齐信等人立刻围了上去，一双双微红却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