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您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杰克明明是在笑着,笑容却比哭了更加难看:“开膛手他忽然不见了,是不是我惹他生气了,还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会一下子睡了整整两天。”
“如果他生气的话,我可以道歉,但不能不理我呀......”
如果换一个人,很可能在杰克这样的眼神下攻溃,把一切事情经过全部如同倒豆子一样说出来。
可惜宗澜并不是普通人,他是个心硬如铁的反社会黑心医生。所以他绝对不会说些不该说的话,特别是那些开膛手当初找他聊天是要他一定要保守秘密的内容。
在宗澜为数不多的优点里,有一项格外瞩目,那就是他收了钱绝对会办事,并且只要钱到位,这个秘密可以保守到天长地久。
“你先别急。”他的话语似乎天生就具有蛊惑人心的权能,轻而易举便将人安抚下来,回归平静。
“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年轻的医生转身为他倒了杯水:“你先坐下,不要慌张,喝点水。接下来的内容,我希望你可以冷静地听完。”
看宗澜这么冷静,杰克也终于心安不少,握紧水杯坐了下来。
“首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
宗澜的故事很简单。
其实在那天,开膛手和他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共同保守住这个秘密,让它永远埋葬下去,不要让杰克知道一星半点。
“你应该也知道吧,开膛手的出现,一部分是你的精神问题,另一部分其实是因为植入了污染源,所以加速了这个人格分裂的过程。”
他从一旁薄的只有几本的病历簿里拿出其中一本,煞有其事地翻动,并且将其中的一页指给杰克看:“你看,上次你来找我治疗的时候,我就发觉了,你身体里存在一个强大的污染源,对吧。”
“是有这么一回事。”
伴随着宗澜的话语,杰克渐渐冷静下来。
他体内有污染源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剥皮教会会用这个控制行刑者,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而且上回开膛手也的确和他说过,江州有一位净化型苏醒,他们需要找到这位净化型,后面多方探查才知道医生就是他们要找的净化型。
“这就对了。”宗澜推了推脸上那副用来充当气氛组的金丝边眼镜:“开膛手一直在为你着想,你也知道,他一直有神经性头疼的老毛病。经过检查后,我发现没法直接拔除他的污染源,只能对他进行缓冲治疗,这个治疗呢,首先就是得解决你们诞生心结和恐惧的过去。”
“大概在很久之前,开膛手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他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一直没和你说。”
这话其实漏洞百出,但由宗澜说出来,却又真的染上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可信度。
在此之前,开膛手费尽心思,为杰克编造了一个美丽而善意的谎言。
这个谎言天/衣无缝,特别是......被蒙蔽人也心甘情愿愿意相信这个谎言的时候,它将无懈可击。
“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眠一段时间。等休息够了,还会回来的。”
盯着对面杰克的泪眼,宗澜想,早知道欺骗一个人竟然会让他良心隐隐作痛,当初就给让开膛手加钱。
“原来......是这样啊。”
杰克盯着水杯里的水面,那里浅浅荡开,晃出一圈波澜,里面正映照着他的脸。
或许是因为人格分裂的缘故,虽然在潜意识里,他们住在同一栋屋子里,可是却从未见过彼此一面。
很多时候,杰克照镜子,从镜子里看到的都是开膛手的脸。
直到现在,他们也不曾见过面。
“......原来是这样。那我会好好等他回来的。”
他低声说道:“在这之前,麻烦您了,宗医生。”
“当然了,毕竟你们付过钱了嘛。”宗澜笑了笑:“你们现在刚刚脱离剥皮教会,很快整个江州和国际都会挂上这则大消息,在此之前,就住在我的诊所里吧。”
看着杰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宗澜重新把病历本塞了回去。
伪造一份病历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既然开膛手不想让杰克知道,那就不让他知道吧。
【哎呀,亲爱的,其实开膛手这样的人才最残忍,不是吗?】
在宗澜站起来的时候,手机后台又弹出了某个人的消息。
不过罕见的,这一次宗澜却没有反驳L。
因为他也认同这个观点。
从此以后,每一个夜晚,每一个白天,都要杰克自己去度过,不会再有人陪伴他。
而这个早已经默默消失的人甚至还欺骗他,像用一根胡萝卜吊着一头驴,给明明走投无路人留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让他不至于就这样充满痛苦和绝望地死去。
没由来的,宗澜又想起那天开膛手说的话。
“杰克啊,他其实是一个胆小鬼。”
年轻的少年叹了口气,脸上的戾气在谈论起另一个自己时消隐无踪,变得温柔无比:“可你不知道,胆小鬼在遇到自己最在意的人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