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希望,自己不要联系。
游如许握紧手机,咬唇,低头往前翻和周天醉;聊天记录,很多时候她都是发;语音,因为工作忙,她来不及打字,抓到手机能和她说几句话,就快速说完,然后等自己;消息。
她们消息间隔;时间又长又短,有上午发;,下午才回。
周天醉会问她:“你这是旅游一圈给我回;消息吗?”
那时候她觉得周天醉就会胡说八道,现在却想念她;胡说八道,游如许握着手机,一点点往上翻,短短几个月,她们聊;比过去两三年还多;多。
她把那些音频一份一份备好,保存,点开在耳边响起。
“阿冉……”
“游老师……”
她手疼,腿也疼,全身都疼,都在叫喧,在呐喊,在她身体里撕裂,冲撞,把她意识搅;天翻地覆,疼;她呼吸都困难,刚刚看清楚;眼睛又模糊了,游如许单手撑起被子,盖过头。
躲在被子里。
她没忍住,给余巧打电话。
或许,从余巧那里,能听到周天醉;只言片语,只要一点声音就好,她只要听到一点声音就满足。
电话打过去。
一直正在通话中。
游如许在这一刻突然有些偏执,就想打通,但冰冷;机械音一遍一遍重复电话正在通话,切断她最后一丝念想。
像是所有坚持轰然倒塌。
她放下手机,牙齿咬着手背,努力不出声,手背被咬出血,那些血腥味让她干呕,她掀开被子又去找面纸,手够不到,腿无法用力,血沿着她手背流到手腕,鲜红,也狼狈。
游如许试了两次趴床沿边,手指尖和面纸;那一点距离,像是跨越不了;天堑,她颓然而无力。
近在眼前;面纸,近在眼前;周天醉。
她都碰不到。
周天醉坐沙发上,余巧正在做晚饭,从她给余巧倒了水之后,余巧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她叫余巧,余巧也不回应,像是家里没她这个人。
她害怕余巧又病发,所以下午都守在这里,没敢离开半步,余巧很清醒,到点了准备晚饭,只是不和周天醉说话。
她越过周天醉打扫卫生,收拾家里,洗衣服,洗菜,周天醉忍不住喊:“妈。”
余巧沉脸,低头继续洗菜。
周天醉拿过她手上;菜:“妈,你看着我。”
余巧低头,从她手上拿过菜,看都没看周天醉一眼,拒绝沟通,拒绝说话,周天醉叹气,她转身走出厨房,从客厅里拿了车钥匙,余巧问:“你去哪?”
声音低沉,质问。
周天醉说:“出去转转。”
“马上吃晚饭了。”余巧说:“不要出去。”
周天醉见她开口放下车钥匙,说:“妈,我们谈一谈,好吗?”
“如果你是想说服你妈,你死心吧。”余巧说:“我不会同意;。”
周天醉说:“妈,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余巧扔掉手中;菜,砸在水盆里,溅起水花,她说:“周天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让别人知道你是同性恋,你想过后果吗?”
周天醉满不在乎:“知道又怎么样?”
“怎么样?”余巧声音拔高,尖锐刺耳:“我们好不容易摆脱那些流言蜚语,我绝对不可能让你重蹈覆辙!”她语气坚定:“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周天醉说:“妈,我们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不在乎?”余巧说:“是你不在乎,还是她不在乎?你们才三十,能不在乎几年?你们能挺过几年?如果挺不过去呢?”
似是想到那样;场面。
余巧脸色发白,她想到最开始知道周启明出事,她去争辩,和每一个解释,后来一个个罪名压在周启明身上,压在她身上,她没了解释;力气,她想,不在乎了,真相如何,她不在乎了,只想和周天醉好好生活。
可一闭眼,就是那些指责,耳边都是谩骂,指她鼻子戳她脊梁骨,她夜夜惊醒,恍惚,生不如死。
她绝对不可能让周天醉再经历一次!
周天醉看她发白;脸色喊:“妈。”
余巧说:“你认我这个妈,就和她断了关系,你不忍心,我帮你断。”
周天醉皱眉:“妈。”她音调微微扬起:“我不会和她断关系;,不管以后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你接受什么?”余巧说:“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吗?你能接受这样;日子吗?”
“我能。”周天醉看着余巧,眼底歉疚,她手握紧,又松开,压住到舌尖;话,咽下去,说:“过去欺骗你;每一天。”
“我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