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不依不饶,不愿就这么放过沈声笙。
只见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绸缎裙,眉眼弯弯,身段娇小,五官精致可爱,此刻眉梢微弯,小嘴嘟起,一副可怜巴巴、惹人怜爱的样子,那双新月般明媚的眸子,却带着几丝怨恨死死地盯着沈声笙,仿佛是生怕她抢了自己的衍哥哥。
沈声笙心里一阵发毛,她急着将药买回去,治好萧逸的病才是她如今最要紧的事。这位庄公子虽然带着面具,但能看出长得不赖,但她没有半点要跟这小绿茶抢人的想法,再者说了,不如萧逸帅,庄二公子在这城中的风评又颇为一般,这样的男子,她堂堂丞相府的嫡女,抱歉,还真看不上。
“这位姑娘,我带男人逛青楼也好,做其他事也罢,这些都与你无关吧?方才我已说得很清楚了,我来这只为买药,救我那只剩了半条命的弟弟!”
“姑娘你生得如此好看,想来心地也是善良的,就当是可怜我那快要死了的弟弟,赶紧让我把药买回去,可好?”
沈声笙内心翻了个白眼,表面却显得极为和气,与那身穿水绿绸缎裙的姑娘轻声细语地说道。
那姑娘见沈声笙张口夸她,又见沈声笙似乎真对她的情郎无意,语气便软了几分,道:“我家衍哥哥的医术,在这县城中颇有几分威名,这位姐姐,你为何不将令弟带过来,好让我家衍哥哥为他医治呢?”
沈声笙见再这样拖下去,就没完没了了,便快言快语道:“家里请了郎中,只差几味药没还没抓够。”
那姑娘张了张小嘴,还准备说些什么,庄二公子便饶有兴趣道:“原来如此,不知小娘子要抓些什么药?”
“荜茇、麦糵、黄橘皮、人参、桔梗、柴胡、草豆蔻、木香、良姜、半夏……”
沈声笙照着明月给的单子,念出了一长串中药材的名字。
庄二公子听着,窃笑道:“小娘子,你到底是想救你弟弟,还是杀你弟弟啊?这可是还魂汤的古方,虽然服用之后,能吊人一口性命,但效果也仅限于此,如若是气虚之人服之,反而会更快要了他的命!”
沈声笙闻言,柳眉不由地蹙了起来。庄二公子为人不太正经,想来医术还是不错的,不然药铺外也不至有如此之多的人,等着他去救命了。
但是,明月是她的人。
她又怎可能加害萧逸呢?
似是见沈声笙为难,庄二公子便又问道:“小娘子,这药方是何人给你的?”
“我庄家,在这青柳县,也算是医术独尊的世家了,本县医者,我都认识,你给我说说,给你弟弟看病的是哪位?莫要被那些半吊子给害了!”
沈声笙想了想,答道:“开药方的,不是什么医者,是青楼的明月姑娘。”
侧旁,那水绿绸缎裙的可爱姑娘听了这话,顿时生了恻隐之心,柳眉微挑,道:“哎呀,姐姐,你怎可如此大意,那混青楼的蒲柳之辈,怎么可能懂医术,衍哥哥,咱们跟这位姐姐回去,你替他那弟弟瞧一瞧吧?”
怎料,庄二公子仿佛没听见这些话,嘴中默念了几遍明月姑娘,怔了怔神,继而意味深长道:“原来是明月姑娘开的方子,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我这就给你抓药!”
那水绿绸缎裙的姑娘张了张小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等庄衍抓好药过后,她才小声嘟囔,有几分责怪地问道:“衍哥哥,你经常去青楼么,为何会认识那明月姑娘?”
庄衍嗤笑道:“婉儿,你还太小了,这些不是你该问的!”
那被唤作婉儿的姑娘,闷闷不乐,嘟着小嘴道:“我才不小了呢,明年就十四,可以嫁给衍哥哥了!”
庄衍笑着摇头,并没有回话。
对这二人关系,沈声笙不甚关心,交钱拿药,欠身行了一礼后,便告辞离开了。
庄衍那双面具下的眼睛,透着清澈的神采,望着沈声笙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地微微扬起,“居然能请得动明月姑娘,这小娘子,有趣。”
“哼,衍哥哥,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夸赞别家的小娘子有趣呢?我,我陆婉儿!才是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明媒正娶还未过门的正妻呢!”
婉儿双手叉腰,气得小鼻子一皱一皱的。
庄衍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婉儿的小脑袋,道:“可是,我早已不想回庄家了,又怎会理什么父母之命,更何况,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妹对待,又怎么会娶你呢?”
“我就不管,除了我,衍哥哥谁也不能娶!”
“哼,这个小娘子,还说不是来勾引我家衍哥哥的,气死我啦!”
婉儿就像一只发怒地小兽,气冲冲地对着沈声笙离去地方向张牙舞爪。
……
拿着药,回到明月的住处,此时萧逸光着膀子躺在床上,胸前,还有背后的几道狰狞的口子,已经涂抹上一层金疮药。
明月正忙着烧药炉子,见沈声笙回来了,仰起头,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对沈声笙说道:“药抓回来了么?”
沈声笙点点头,道:“抓回来了,是庄二公子给我抓的。”
明月轻笑道:“小姐,你这来质问奴婢么?”
沈声笙摇了摇头,亦是露出抹笑意,道:“明月……姑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