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站在探视室外,看着里面两个人相对而坐,小声问另外一个狱警。
“企鹅人当年确实资助收养过一个孩子,所以出于某些因素,她有资格来探视,只是说企鹅人愿意赞助她,就已经胜过了哥谭大部分的孤儿,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孩子还愿意来看望他。”那个狱警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在他们看来,瑞尼卡和企鹅人并无太多联系,全靠瑞尼卡无用的感恩心,毕竟一个□□首领与依旧在读的学生能有什么交集。
“父亲。”探视室内,瑞尼卡通红着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声线却异常平稳。
“我亲爱的妮卡,还在为生日礼物的事生气吗?”企鹅人打量了她一会,然后面带微笑地开口,他看上去并不狼狈。
“我没有,父亲。”
“实际上,你因为此而感到不满是正常的。”科波特的手指在桌上状似随意地划来划去:“你知道的,身为一个父亲,总是有一些心声无法自然吐露,直到面临这样那样的困境。”
“呕,难道他们真的是来真情流露的吗?”狱警在探视室外干呕一声。
瑞尼卡垂下眼,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桌面。
“所以我重新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就放在冰山餐厅,你告诉克莱,他会知道在哪里的。”
那个讨厌的家伙回来了?
“谢谢您,父亲。”瑞尼卡的目光自桌面上收回,然后站起身:“您没事就好,我还要去完成今天的论文作业。”
“噢当然,当然,探视时间也快到了不是吗?”科波特说着朝椅背靠去:“早点回去吧,不要耽搁了。”
“对了,父亲。”
瑞尼卡朝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莫名开口:
“您听说过女巫吗?”
......
瑞尼卡跟在狱警身后,去领取她前来探访时所携带的随身物品,那些都不被允许带入探视室内。
她很了解自己的父亲,如果他主动想办法将自己送进阿卡姆,那么他一定干了比关进更加严重的事情。
“又有新的住客了吗?”
随着“砰”的一声,通道两边的监狱内,有个家伙从床上跳起,怪叫一声,猛地朝他们的方向冲过来,随即撞在特制玻璃上,弹落回去摔落到地面上。
“又在发什么疯。”带着她的狱警低咒一声,催促道:“快点走吧。”
瑞尼卡反而停下脚步,盯住那个家伙的脸,血从他的额角、鼻孔慢慢滑落,他却好似浑然不觉。
“吓到了吗?小女孩。”揶揄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她回过头,看见个红发浅绿色皮肤的女人正调侃地望着自己,一本植物大全正搁在她膝盖上。
“不,只是想到起了一个不太让我高兴的人。”瑞尼卡冲毒藤女笑笑,而后快步朝前走去。
那个囚犯让她重新回忆起克莱。
虽然在哥谭,疯子到处都是,但对瑞尼卡来说,这个尤其尤其让她烦躁。
“砰!”
“砰!”
“砰!”
一连串的枪击声自餐厅内传来,瑞尼卡抬起的脚顿了顿,最终还是落在了最后一级台阶上。
下一秒,熟悉又惹人厌的声音重新传来:“噢噢噢,看看是谁回来了。”
“克莱。”她的声音很平静,“酒吧的墙面可不是让你打气球玩的。”
“难得回来,玩玩又怎么了?”
一个人影突然闪到她面前,小麦色的肌肤,半长的卷发被漂染成白色,棕黄色棕黄色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野兽的瞳孔。
克莱语气恶劣:“倒是你,离家出走还主动回来,是在外面活不下去了吗?”
瑞尼卡看见已经碎了满地的玻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如果不是你,我也不需要回来。”
几乎从自己试着接手冰山餐厅的部分工作开始,克莱就成了她人生的一道坎。
他会在俱乐部的泳池里装炸弹,把酒吧的酒全部倒进下水道,再换成其他任何不明液体,或者干脆把库房的武器通通拆掉,然后在其他人无法使用时,大声嘲笑他们。
但往往企鹅人都不会亲自处理这些事,因为克莱在其他地方确实很有用。
正如之前所说,他是个疯子,一个以打架惹事为乐的疯子,甚至伤得越重越容易感到兴奋。
于是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外面替企鹅人处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偶尔在冰山餐厅造成一些“灾难”,结果也只能是由负责那块的人来收拾残局。
而好巧不巧的是,这些正好在她的负责范围内。
瑞尼卡相信,如果自己今天不及时回来,克莱有很大概率会将这里“重新装修”,这是她不允许发生的事。
他绝对不可以毁了自己的餐厅!
“希望你没有忘了上次这么做的后果。”
“你是指在帮||派间斗争时,悄悄捅了我一刀吗?”克莱盯着她像是在打量猎物,“要知道如果你不这么做,我也打算杀了你。”
瑞尼卡翻翻白眼,她一直很怀疑克莱跟着自己父亲的原因,或许单纯是因为有趣,哪天他失去了兴致就会大闹一场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