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承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冷哼:“顾陵,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原县令的女儿都被你勾得团团转。”
他今日出了商行,刚到门口,便被个身穿皂衫的小丫头撞了。那小丫头神秘兮兮地把这封信塞到了他手上:“姜大公子,这是杨二小姐給顾护卫的信,烦请务必转交。”
他还想问些什么,那小丫头便急匆匆地走了,看模样,倒怕被人跟踪了一般。
他悄悄地把信带到了马车上,想那丫头说是杨二小姐给的信,这杨二小姐就是杨茗雪了。
杨家举家于昨日已离开了临城,杨茗雪为何特意留书给顾陵。
按感情亲疏,她与姜嬛往常以姐妹相称,不是应该留书给姜嬛吗?
而且这信为何不送到姜府,反而送到商行,还要他转交,难不成杨茗雪以为他和顾陵的交情很要好吗?
姜子承百思不得其解,回到屋里后,他用开水的蒸气烫开了信的外封,不料外封里还有个内封,内封上用着好看的簪花小楷写着“顾郎亲启”几个字。
姜子承见到“顾郎”二字,鸡皮疙瘩顿起,“某郎”这种字眼,一般是女子用来称呼自己心上人的。
杨茗雪居然和顾陵有一腿!!!难怪她不敢在外封上写字,还让个小丫头偷偷摸摸地传信。
啧!啧!啧!他早瞅着顾陵不是个东西,结果真不是个东西,私下里竟是早勾搭上了杨茗雪。
亏姜嬛那傻丫头还老护着他,为了他和他这位真正对她好的哥哥作对。
他把信封重新封上,虽然不愿见到顾陵,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是到顾陵这来了。
结果,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走这一趟。
姜子承丢下信,阴阳怪气了一句便拂袖而去。
姜嬛听了姜子承的话,心里不免也有了想法:从前总听杨茗雪提起顾陵,她只以为杨茗雪和她说笑,可如今她走了,不给她留书,反给顾陵留书,反显得她与顾陵交情好,她与她往日的姐妹情倒是都随风散了。
猛然间又想起了杨茗雪那天给她的新舞衣,她当时看着上面的白玉兰和白山茶花,心里总觉不对劲,如今才明白白玉兰花是顾陵喜欢的,白山茶花是杨茗雪爱的。
杨茗雪让人在舞衣上绣这两种花,难道是巧合吗?
而且杨茗雪会如此,难道顾陵私底下就和她没有接触吗?
顾陵见姜嬛脸色不好,是已怀疑起了自己的清白,心里暗暗叫苦:他和杨茗雪不过也就见了几次面,每次姜嬛都在场,说过几句话,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他连杨茗雪眼睛是大是小都不清楚,如何就与她有私情了,“勾引”一事更是无从说起。
“你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信拆开来看。”姜嬛见顾陵不说话,只当他心虚。
顾陵为证清白,把信交到了姜嬛手上,无所畏惧地道:“小人和杨小姐之间绝无私情,信你尽管看。”
“她写给你的信,我看什么。”姜嬛闷闷地道。她是很想看,可看别人的信是很不道德的事。
顾陵自认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便当着她的面拆了信,亦是没想到外信封里还套了个小信封,见小信封上写了“顾郎亲启”四个字,他心里一阵疙瘩,赶紧用手把那四个字挡了起来,抽出了小信封里的信。
“顾郎,妾心慕君已久……”顾陵看到第一句,心口又是一跳,想着好在姜嬛没看信,不然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快速地把这封长信浏览了一遍,除了杨茗雪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慕之语外,只有两个有用的信息:一是那幕后之人不可再招惹;二是姜家兴许已处在幕后之人的监视之下。
“杨姐姐写了什么?”姜嬛见顾陵脸上忽明忽暗,看到最后还皱起了眉,关切地道。
“她说姜府可能被人监视了。”顾陵道。
“就这个吗?”姜嬛瞧那信很长,足足两页,不像只说了这么一件事的感觉。
“嗯。”顾陵一本正经地点头,赶紧转移了话题道,“小姐把这事告诉老爷,管家自会彻查最近姜府是否来了新人,这些人是否有可疑之处。”
“嗯。”姜嬛低声应着。
顾陵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结果姜嬛又道:“顾陵,你喜欢她吗?”
“……其实以前,她总跟我提起你,还说想让我把你让给她,我那时以为她在开玩笑,如今想来,她应该是喜欢你的。”
“小人对杨小姐素来无意。”顾陵道。
姜嬛低头沉思着,不置可否。
顾陵怕她不信,急道:“小人跟杨小姐每次见面时,小姐都是在场的。”
姜嬛一想,这事倒也不假,如果顾陵喜欢杨茗雪,她不应该察觉不到。毕竟他天天待在她身边,从来也没找到什么端倪。
唉!可她与杨茗雪多年好友,杨茗雪为何只给顾陵写信呢?是因为杨茗雪利用了她,心中愧疚,不敢写信给她,还是因为杨家出了变故,她怪怨到了她的头上,有意与她疏远,所以连信都不想写给她。
姜嬛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友情”这种东西也不是很牢靠的,人心易变,有些朋友大概只是一阵一阵的,而不是一生一世的。
“小姐,你怎么了?”顾陵察觉到她情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