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锦葵守在门外,见她进了不到一会又出来,十分奇怪。
以前姜嬛来见顾陵,怎么样都会在里间待上半个时辰的。
“里间住这个混蛋,我以后都不会到这来了。”
话音刚落,里间便响起了酒壶落地,摔成碎片的声音。
锦葵看着眼前这情景,很快便猜到姜嬛是和顾陵吵架了。
他们自小一块长大,以前也有小打小闹的时候,可都是很快就过去的。像闹得这么凶的,还是头一遭。
锦葵不敢问,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跟着姜嬛气冲冲的步伐回到了锦画轩。
姜嬛大小姐脾气一上来,着实难消,对着空气就是一通骂: “臭顾陵,你以为你是谁,竟敢给我甩脸色,竟敢欺负我,你不过就是个护卫,一个又臭又硬的护卫而已……”
“连爹爹和哥哥都得哄着我,你居然敢……我打死你……我打死……我看你,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欺负我……”
姜嬛边哭边骂,拿起了桌面上的一根逗猫棒,一下又一下地打在眼前的盆栽上,不一会便打得那盆栽花叶飞散。
“他看着就不像个能安安分分做下人的,偏你要把他留在身边做护卫,怎么,终于被气到了,后悔了!”温若棠摇着扇子从门外走来,颇是幸灾乐祸地道。
姜嬛收回逗猫棒,甩过头,不理她。
温若棠以扇掩唇:“我看,你不如把他交给我,我替你教训他,保证把他训得服服帖帖的。”
姜嬛虽然气极,但却没想着要把顾陵赶出姜家。温若棠想趁火打劫,反倒让她冷静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反唇相讥:“姐姐也太大言不惭了,他连陪你去看个花灯都不乐意,还能听你的话!”
温若棠被她当面戳中了伤心往事,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了。
她和姜嬛在这方面是有些相似的,越是难以驯服的越想驯服。这也是她为何对顾陵又爱又恨又放不下。
“算了,你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不如我们出去骑马吧!你敢不敢?”温若棠道。
姜嬛心里憋得慌,只想好好发泄心里的不快,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
她和温若棠虽会骑马,但因骑马是件危险的事,她们又是姑娘家,双方大人在这事上是禁得比较严的。
此番出门,怕长辈们不同意,姜嬛和温若棠都没告诉家里的大人,只偷偷换了衣服,到后院拉了两匹马,便自后门溜了出去。
她们约定到近处的树林跑几回马便回来,不仅没带护卫,也不许丫鬟们声张。
直到温颜安自外回来,发现温若棠不见了身影,在他的追问下,丫鬟才怯怯地告诉他温若棠和姜嬛一块外出骑马了。
“真是胡闹,二位姑娘出去多长时间了?”
“也就半个时辰。”
温颜安放心不下,备了马打算把她们找回来。
出了大门,恰好又遇见了从钱庄回来的姜子承。
姜子承一听姜嬛和温若棠私自骑马去了,也担心得很,跟着温颜安一块赶往山上寻人。
离姜家最近的山叫东亭山,山下有个林子,素日里常有年轻的公子哥姑娘们到这跑马。
姜嬛和温若棠若是到这地方来,他们是不会太担心的。一来姜嬛对东亭山的路径十分熟稔,不怕她们迷路;二来,东亭山山势平稳,林子道路宽广,只是到这跑跑马,并不太可能发生什么意外;三是东亭山临近县衙,一般有歹心的人,也不敢在这处作奸犯科。
偏是他们把东亭山的林子寻了个遍,也没见着温若棠和姜嬛的影子。
“会不会是已经回去了?”温颜安道。
“最好是这样。”姜子承看了看已快西移的太阳,叹了一气,挥起马鞭,和温颜安离开了东亭山。
怎料二人的马刚跑出林子,便见有个身穿蓝衣的女子自另一条道上纵马飞奔而过。
姜子承和温颜安面面相觑,立即夹了马腹追上去。
“若棠,嬛嬛呢?”姜子承在马上大声呼道。
温若棠听见姜子承说话的声音 ,愣了半晌后,方才勒紧了缰绳,停住了马道:“表哥,哥哥,你们快去救嬛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