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面很快就到。待两人吃过午饭,这才开始聊起正事儿。
姜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推开一堆空碗,放在饭桌中央,虽然口中抱怨,但神情严肃了不少:“刚集会一结束就想给你来着,谁知道你跑的那样快......这就是尤灵师姐的被捞上来的物品,也亏是她天天带在身上的,不然还真认不出来。”
“被捞上来?”安施小心的伸手去拿那块玉佩,放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玉佩浑圆,入手冰凉,做工精细,质地通透。
姜丰耸耸肩:“说来也巧,此物就是在不冻泉里发现的。”
你怎么想到去那里打捞的?安施没开口,但目光已然将她的念头暴露了。
姜丰解释道,“你还记得那日我的那个将你撞倒的人偶吗?它被撞回了泉水深处,过后我想把它寻回来,咳,毕竟雕一个木偶实在费力的很,于是回不冻泉去找,没想到它再次出来后,就带着这块儿玉佩了。”
“我猜想之后木偶沉到了泉水底,刚好挂住了这块儿玉佩,被我唤回来后,就一同带出了水面。”姜丰摸摸下巴,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安施也觉得巧,随后问:“只找到这个?”
玉佩落入水,那人是否也是沉到水底了呢?
姜丰摇了摇头:“你想问是否发现了师姐?不,没有,我发现玉佩后,当天就让木偶下去捞了一圈,并没有尸体,只能推测是师姐遇到什么危险,打斗中不慎将玉佩遗落水中了。”
天山几乎日日落雪,即使有打斗痕迹大概也全然被掩盖于白雪之下了。安施点点头,放在了桌子上,接着问:“还有什么线索?”
“尤灵同住的那位师姐说,大约一周前她就没回去过,但因为她偶尔也会直接睡在练武场,就没在意,结果等几天都没见人影后,她们才着了急。”姜丰收起玉佩,补充道。
“师姐平常确实刻苦。”安施默了默,想起自己整日的不上进,感觉有点愧疚,但不多。
方子剑在一旁插嘴,有点好奇的问:“你们不是怀疑那个杜未?怎么着,要直接查他?”
“虽然这么想,但我并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安施摊摊手,单手撑着脑袋思考,“如果能知道杜未师兄几日前的行踪就再好不过了。”
“这还不容易,”方子剑还在吸面条,吃的很香,含糊插了一句,“像他这种人走到哪儿都被盯着,而且内门弟子——尤其是他们‘念’字辈的,每日课业繁重,哪天突然不见了很显眼的,师姐你就去问他身边人,行踪不难打听的。”
安施恍然,紧接着问:“那你知道他们通常在哪里授课吗?”
方子剑像是被噎了一句,装着没听见,继续吃他的面条。
一旁的姜丰突然转过身,笑嘻嘻的盯着他,然后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啊呀!我方兄对此可是了如指掌!”
“不了解,不了解!”
方子剑顿感不妙,端着碗就要走,却被姜丰扯了回来:“方兄谦虚啊!都是兄弟,不要客气,正巧你闲着无事,不如就带个路吧!”
说着,不等方子剑拒绝,姜丰就立马拖着他的胳膊,往门外拉。
“我的面,我的面!——”方子剑痛苦的嚷着,试图挣扎,但在姜丰挟持下,竟半点也挣脱不开。
“安师姐,救我,救我!”眼见无用,方子剑最后拼尽全力拉住门框,求救般看向跟上来的安施,却见她一脸严肃:“你真的不要谦虚!”
方子剑终是在这目光下放弃了挣扎,停止了大呼小叫,姜丰这才将松开手,斜眼瞟他。
他先是理了理被姜丰扯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接着紧张的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师姐,真不是我不仗义,外门弟子可不能随便去内门弟子的修炼场所,轻则挨揍,重则被告到长老那边,说我们偷学秘法......”
安施从怀中取出先前师傅给她的首席令牌,迟疑道,“有这个也不行?”
“首席,行,行。”方子剑眼珠子转了转,小声嘀咕:“你倒是行,我和姜丰不行。”
“怎么不行?师父特命我调查此事,我拜托你们两人一同调查,”安施懂了他的意思,无奈摊手:“放心,绝对不让你背锅。”
方子剑总算是不再絮叨,他似是窃喜了一下,接着清清嗓子:“咳,既然安施师姐这样说,那我也就放心了,虽说内门不同长老授课之地不同,颇为难寻,但谁让你们遇见我了。得,跟我走吧。”
只见他指向某个方向,然后熟练的一猫腰就溜了进去,姜丰随之也跟着走了进去。
不是,你怎么这么熟练啊?而且,干嘛偷偷摸摸的?
安施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还是跟了上去。
方子剑带着三人绕了个原路,安施这才发现除了正门外,居然还有个偏门可以进去。
偏门处有一名弟子正在站岗,见方子剑走了过来,下意识要拦,随后看到安施手上令牌,一声不吭的站了回去。
方子剑眉开眼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狐假虎威。安施倒是没想到,自己有一日居然也能被人借来当门面,暗自咂舌。
三人穿过侧门,随后向山上走去,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