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摩枭正在院子里糟蹋花草。
如同一只猫咪永远不满足于完整的毯子,犬类会不停啃咬骨头,或许狐狸也有相同的癖好,它们大概看不顺眼每一朵完整的花——如果不是这样,就很难解释,为什么摩枭正在糟蹋可怜的花这个行为了。
他揪了一片花瓣,然后放在手心碾碎,看着柔软而美好的花瓣成了一滩烂泥,似乎觉得有趣,接着又揪一片。
安施匆匆赶回来,一眼就看见了自己被折腾的破了相的小花园,脱口而出:“等等,手下留情!”
也不知道摩枭是不是故意的,在安施脱口而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又毫不犹豫地拽了一大把的花在手心,接着慢悠悠的回头,冲着安施露出一个分外无辜的笑容:“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不对!”安施看着满园残迹,感觉心痛不已:“这么好看的花,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泛着香甜的花汁将手心染上了诱人的味道,破碎的花瓣从他手指缝之间落下,摩枭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歉意的笑:“啊,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绝对是故意的吧!
安施挣扎片刻,还是叹口气:“你真是——算了,毕竟狐狸精也没读过书,听好了,不要随便破坏别人家里的东西,这是礼节!”
摩枭像是有些遗憾一般耸耸肩,随意坐在院中一块巨石上,手肘撑着头,看向安施,面不改色的扯淡:“妖本性自由,你们修真者的礼节与我有何干系?”
安施面无表情道:“噢,是吗,那这是我的住处,你的死活跟我有何干系,快走吧!”
摩枭一时哑口无言,轻咳一声:“别啊,姐姐,我只是有点好奇,”他朝安施的方向探了探身子,笑道:“你不觉得古怪?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怎么能养出这些凡间的花来?”
“当然是师父的仙术了?”安施回答的理所当然,随即上前,拍了拍摩枭的脑袋,薅了一把头发:“规矩是双方的,既然我留下你,你就好好听话,我说不准的就不准做!”她发现这手感和狐狸毛差不多,暗暗有些惊讶。
摩枭眯眯眼,大概是身为狐狸常被吃豆腐的缘故,倒是习惯了——反正也是自己,不吃亏。他笑容不减道:“那姐姐也得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唉,这小狐狸精可真粘人。
安施收回手,简单回答道:“我去找了杜未师兄,刚好打听到玄草的事,但需要参加一项天山的考核,后天下山,师兄带我去挑把趁手的法器用。”
她留了心眼,并没提师父令牌就在自己身上的事,以免这狐狸精动歪心思。
“还挺快。”听完,摩枭笑容淡了点,他身子向后仰了仰,稍微拉开了一点和安施的距离,“什么考核?还送玄草的?”
“弟子考核,拿到名次就能上山顶。”安施解释道,对于自己能解决了这个麻烦,她自我感觉还不错,“你有救了,开心吧?”
“......嗯,开心。”摩枭淡淡道,忽然,他似乎是起了兴趣,“那你要下山,能带上我吗?”
怎么不觉得你很开心的样子?太激动了吗?
安施内心一瞬的疑惑,随后摇头道:“当然不成!同行的可都是修真的弟子!”
“哦,也是,路上有事也能用骨笛叫我。”摩枭侧过脸去,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去?”
安施才想起摩枭给的骨笛,在衣兜里翻找了一阵,拿在手上:“后天就走,不过我感觉是不会出什么事,毕竟有师兄跟着.....啊,是这个对吧?”
摩枭随意的嗯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不会吹也成,放嘴边说点什么我都听得见。”
“这么神奇?”听摩枭这么说,安施起了兴趣,她往远处跑了些距离,悄咪咪的对着骨笛嘀咕了句什么: “......”
摩枭稍微提起了一些精神,轻笑了一声:“你不是会法术?复原不就好了。”
安施瞪了摩枭一眼,又低头嘀嘀咕咕一阵:“......”
摩枭表情僵硬了一瞬,嘀咕道:“几天不见还有脾气了?跟谁学的这阴阳怪气的口气?”
虽然安施暗戳戳(光明正大)的念叨摩枭,不过正如摩枭所说,她也有一点想试试自己的法术。
之前无垢所教的化虚为实,所幻化的物件所保留的时间似乎会因施法者功力深厚程度而有所区别,安施想依据这个来试一试自己如今实力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虽然,安施真正修习功法日子还不足整月,但难得摸到修仙门道的她对此简直是斗志满满。
站直了身子,安施屏气凝神,感受到手镯内的灵气流动,折损的花枝周边隐约浮动起光点。
摩枭懒洋洋地往后一靠,颇有兴致的打量着:安施身下,一柄断枝抽出新芽,微风吹过,它颤颤巍巍的抖了抖身子,然后缓慢生长......
“你这可不行啊,姐姐。”摩枭开口道。
安施被突然出声的摩枭吓了一跳,随后稳住心神,没搭理他。
过了会儿,摩枭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她耳边:“无垢就教了你点儿这?你真要参加弟子考核?”
?!
尽管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