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施醒来,她的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杜未暂且不论,窦穆旬、岳微正站在远处说着什么,姜丰正和站在自己身边的陌生男子激烈辩论着,安施还是头回见他如此着急,而男子一脸的为难,小声为自己辩解:“师妹确实身上不见有伤,只是力竭昏睡。”
两人激辩正酣,并没注意到床上睁眼看戏的安施。
“这睡多久了还不醒?你逗我呢?!况且她这么弱,从那么高地方摔下来也受不住吧?”
“啊…啊??”
不是,你担心就担心,一言不合揭我老底到底是什么习惯啊喂!
安施听的有些无语,刚要开口,就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发不出声音,此外全身酸痛,她只能抬起胳膊,费力地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陌生男子。
“呜啊!!”
男子被吓了一跳,惊恐的回头,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终于醒了啊!”姜丰猛地窜了过来,活像某种动物,他大大咧咧地直接伸手,试图去摸安施的脑袋,“没事儿吧?感觉怎么样?难受不?头疼不疼?身体呢?有没有内伤?”而这动静也把其他几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安施摇摇头,随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要喝水。
这时,随着一阵脚步声,杜未走进了屋子,他手上端着茶水,看到这边围起来了人,便知道安施醒了,于是搁下东西,倒了一杯热水。姜丰碰巧此时回身,便无比自然的顺手接了过来,递给了安施。
众人让开一道通路,安施抬头一眼就看到杜未,她神情一顿,想起自己之前想质问对方的事了,便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接过姜丰递来的水杯。
每次都怀疑同一个人这件事,让安施感觉非常微妙,仿佛被刻意引导着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一个好人,但眼下他实在是嫌疑太大了。
安施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嗓子被温水滋润,瞬间感觉好了不少,同时,因为刚刚苏醒而混沌的大脑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之前和岳微比试,硬接下了对方符咒,当时只感到五感突然仿佛被封闭了一般,便失去了意识,虽不知道结果如何,但看岳微好好的站着这里,应当是输了吧。
要说完全不失落也不太可能,毕竟安施是抱着拿个名次的目标踏上比试之路的,没想到百人对垒的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
安施有些郁闷,但还是礼貌性的问了床边盯着她看的众人一句:“我输了吧?”
“这重要吗?最重要的是你居然没死掉吧!!”听到安施的问题,姜丰嘴角抽动了两下,表情夸张地回答,“你一个练气都没的,筑基四阶的功法也能硬接?你真以为修真者是吃素的啊?!虽然我非常欣赏你的勇气,但也不能犯蠢啊!!”
姜丰没好气地用指头戳着安施的脑壳,滔滔不绝:“方子剑进不来,他让我好好瞧瞧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之前他劝你的话一句都没听是吧!”
一边,那个陌生男子被挤到了边角,弱弱开口插话道:“不过师妹放心,你只是力竭之后的体虚,并没伤到本身,就是明日可能身上会痛一些,都是正常现象。”
话说,这个从刚刚就站在一边的人是谁啊?
安施懵懂的冲对方点点头,顺手把水杯递了出去,疑惑问道:“您是?”
“这位是温术师兄,是我的前辈,擅长治愈之术,我特地请来给师妹看一看的。”杜未接过空了的水杯,笑着介绍。
“麻烦温师兄了。”安施缩回手,拘谨地冲温术道了谢。
眼看安施似乎没什么大碍了,众人似乎都放松了许多,随意的和安施聊了几句。
这时,站在一旁的岳微突然开口了,她神情认真,似乎这个问题已经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安施,你是如何接下我的幽冥三诀的?”
“哈?”姜丰一脸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岳微:“幽冥三诀?你对一个实力约莫为一个凡人的安施用杀招?!”
论我的好朋友为何对我评价一直如此客观这件小事。
安施暗暗吐槽了一句,但她也对岳微的问题感到不解:接下?不,我并没有接下啊?
“我三诀皆命中了你的要害,按理说起码半条命也要没了,即使是窦穆旬师兄也不好没防备的接下,但你只是力竭,并没其他异状。”岳微冷静的补充道。
如果摩枭在此,他大约会嗤笑岳微的不自量力:他费了老大功夫拿到的护身法宝,岂是区区一个筑基就能破掉的?
安施迷惑的低头,突然想到了当初那个银面具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宝物!
原本还能看到一层透明的鳞甲,然而几日后她就发觉这东西消失了,以为可能是有时限之类的,便没去管它,难道是它保了我一命?也不知道能用几次。
但这东西可不好说明啊。
安施犹豫了一下,含糊道:“我身上有法器,保了我一命。”
“原来如此,”岳微没有理会姜丰,简单扼要的点了点头,神情平淡:“我身上有一道大罗金刚的符印,帮我挡下了你最后的那击,若非如此,说不定我便被你偷袭成功了。”
“偷袭?!哇你这家伙真的是!”姜丰气的头冒烟。
岳微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