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剩的半壶茶水,嗤笑一声:“天山,好一个藏龙卧虎的天山。”
他的话多是几分阴阳怪气,随后“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这是......谈崩了?
安施眨眨眼,没太懂,然而身边师姐身上的寒意却快速消退了,抬腿便跟了上去,淡淡道:
“没动手,说明妥了。”
听了这话,窦穆旬松了口气,和安施对视一眼,随后无奈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愧是尊上一手教的,颇有几分气势。”
安施谦虚摆手:“自学成才,自学成才。”
两人随后也跟了上去。
虽然安施原本已经做好了和对方纠缠一番的准备,然而,这个白穆似乎并没有再生阻挠的意思,对方出了茶楼,也不理会跟在身后的三人,直接回了趟山海归一堂。
三人只在外面等了片刻,便见白穆走了出来,抬眼看了安施一眼后,接着就往禁地方向走去。
窦穆旬拍了下安施胳膊,低声道:“此人性格恶劣的很,我看他似乎盯上你了,你多小心些,记得跟紧我们。”
安施点点头,打量了下这个高大的背影,默默拉大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
与襄岭郡附近禁地的杳无人烟不同,太安此地则是重重阻碍。
往禁地的南城门关得死死的,内外各有一队一气盟弟子在此驻扎。
听窦师兄说,太安的禁地封锁最为凶险,贴近禁地深处,此地常有妖物乱入人世,数百年前,曾有妖攻破此门,当年也是血流成河,因此封锁极严,只有少数时间开放,而此时原本也应是开放之时,但雷肖一出事,此门才再度被封锁。
白穆令人开了城门,随后,安施抬眼看去,不免一怔:城门如同深渊洞口,向内深不见底,唯有两侧燃着灵火不灭,每隔百米,便有牢门一般的铁柱将内外切分开来,幽幽鬼泣从深处传来,安施觉得耳熟,正像是之前在襄岭郡那边禁地听到的声音。
几人都没再吭声,安施是头次来这里,不免好奇多打量几眼,而成芩与窦穆旬显然不是,他们只是看了眼那铁柱,皱皱眉后,看向前面开路的白穆。
有一说一,这个白穆的话还真的颇为好用,见他一去,那些堵门的一气盟弟子都恭恭敬敬地行礼,喊一声师兄后,让开了通路。
眼见铁柱升起,焦急的几人就要进去,却见白穆转过身,挡住了几人的去路。
“进去可以。”安施发觉这白穆说话时刻意看了自己一眼,随后才慢悠悠的继续道:“我需同行。”
窦穆旬阴阳怪气了一声,话语之中显然是在报复一气盟之前的事:“生怕折了白穆仙家,还是不了,天山可担不起这责任。”
白穆眼内似乎闪过一瞬杀意。
安施皱眉,开口道:“也不是不可以,找人为上,但你不可阻挠我等行动。”
这时,安施察觉到身边的成芩默默走到了自己背后,一阵寒气升起,似乎随时都有动手的打算。
安施第二次“狐假虎威”已然轻车熟路,她故意冷淡道:“那白穆道友先走?”
有靠谱的师姐照顾,说实话,安施有底气了不止一点。
白穆冷冷地盯着她,一言不发,但安施丝毫不怵,与他对视,倒是有些首席弟子的派头了。
同时,安施也在心中思量:想必是因为我坏了他们的打算,这才准备为难于我,之后得对这个叫白穆的多留个心眼,免得他报复。
四人僵持不下,一时无话。
“哼。”
白穆忽然收回了目光,冷哼了一声,他抬腿迈步,走在前面,安施见此,特意晚了两步,才跟了上去。
*
外面虽然看起来庄严,但城门深处的禁地之门其实仍然是一道石碑,踏入石碑后,仿佛忽然到了另一方空间。
虽说是进来了,找人却并不容易。
按照安施三人之前的推测,雷肖不会莫名闯入禁地,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妖物,如此实力的妖物必定会留下痕迹,但禁地遍地都是妖,这如何找才好?
窦穆旬的作用便于此时体现了出来,这也是安施头次看见道字辈弟子的特殊本事。
只见他跺一跺脚,四方仿佛忽然点亮了阵法,窦穆旬手中几道青色符咒“嗖嗖嗖”飞出,按在四角出,青烟腾起,窦穆旬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安施一眼认出这正是内门弟子的牌子,随即,青烟化作灰烬,于玉牌身上缠绕了七圈,散向其中的一个方向。
几人的话都不多,对了眼神后,窦穆旬便往青烟所指方向走去。
而白穆则是远远跟在他们身后,也不知想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作祟,窦穆旬总觉着这白穆对自己似乎不太客气,他快走了几步,对安施与成芩低语:“这人好生古怪,也不知有何居心,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安施同样有此感受,白穆眼神不加掩饰,尤其是看向窦穆旬的更显阴冷,于是口吻古怪的问了句:“窦师兄见过此人吗?怎么感觉他格外针对你。”
窦穆旬一脸不解,摇摇头:“不曾,我鲜少和其他仙家弟子打交道。”
这就怪了,难道是刚刚窦师兄脸最臭,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