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瑾和邱雁翎一起回到位于京北繁华地段的大平层,一进屋,俞瑾就顺手打开了大灯,冷白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的装饰都是邱雁翎喜欢的白和紫色,整洁的似不染一丝的人间烟火气,和一身黑裙,披着一件黑色毛呢斗篷的女主人一样的高贵冷艳。
此时她戴着黑色小羊皮手套的手覆在俞瑾的手上,按灭了大灯,只留了屋顶角灯,让房间笼罩在晕黄的光影中。
“太亮了,很刺眼。”她叹息一样的说,气氛瞬间暧昧起来,俞瑾用手抚上她微卷的长发,她却一旋身灵巧的躲开来,笑道:“我去换身衣服,你要不要一起?”
“去吧,我等你。”俞瑾说着坐在了沙发上,这就意味着他没打算在这里过夜。
邱雁翎垂下睫毛,掩藏起眼里的失落,没再说什么,利落的转身,自己去了卧室。
俞瑾趁机闭目仰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今天开了一天的会,他实际上觉得十分的疲惫,没几分钟竟然进入了浅眠。
“俞瑾”
邱雁翎柔媚的声音传来,俞瑾睁开眼睛,睡眼朦胧中见不知何时邱雁翎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只见她穿了一件宽大的白绸睡衣,拦腰系了根带子,她的黑发垂肩,脖子瘦长挺秀,纤腰盈握,昏暗的灯光下,恍若月亮仙子降临人世般不染凡尘。
邱雁翎敏感的捕捉到俞瑾眼里的欣赏,一丝得意浮上她娇美的唇角,她轻轻的一拉腰间的带子,质地优良的睡衣如水般从肩头滑落。
黑色蕾丝内衣印衬下的雪白,似夜幕中的傲人雪峰,极具魅惑的冷白,令人热血沸腾。
她一步一步走近他,纤细的玉指拢住他浓密的黑发,把他的脸按向自己,感受他的呼吸骤然灼热急促,很快她被卷入一阵狂热的旋风里,整个人被大力贴到宽大的落地窗上,玻璃带着夜的寒意沁入她发烫的脸蛋和掌心,淡粉色渐渐染上她雪白的肌肤,她夹在玻璃和他之间,感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痛苦和欢愉,雾气在她细长的眼睛中晕开,和玻璃上的哈气一起模糊了视线,马路上的车灯排成红白双色的长龙,暗夜如海,长龙在海上随波起伏,她的眼神逐渐放空,迷失在风暴中。
直到她脱离他强有力的掌控委顿在地,靠着玻璃窗坐着,从恍惚中回神抬眼看到他时,他依然衣冠楚楚的高高在上,纹丝不乱。
她扯过丢在一旁的白绸睡衣,胡乱擦拭掉残留在身上的一团冰凉湿渍,这方面他一贯的很小心。
“起来吧,地上凉。”
他伸到她面前的手骨节分明,在灯光的映照下有一种冰凉的苍白感,就好像他对她的情感。
她推开他的手,用已经污了的睡袍裹住了自己。
莫名的尴尬开始在两个人之间蔓延,似乎刚才的热烈只是一场幻觉。
“那我先走了,明天早上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沉默片刻后他说。
“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她窝进沙发里,看着他默立在窗边,目光深邃敏锐看向她。夜色和灯光交织,勾勒出他锐利的轮廓,散发出迷人的魅力,令她看一万次也仍然深深的沦陷。
“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联姻对象,安排明天见面,去不去,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她涩然开口,跟了他这么多年,她第一次问他这种问题。
此刻的她发丝凌乱,衣着狼狈,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奇,带着决绝。
他知道她是认真的,他敛起眼眸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斟酌,但是很快开口说:“去吧。”
声音中的冷漠和淡定,像刀一样凌迟着她的心。
“俞瑾,你真的没有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泪水就不争气的疯狂的流下来。
他没有动,看着她流泪,调整呼吸,终于又能哽咽的开口:
“所以我跟了你五年,从来没有怨言,没有要求,最后就得到你这无情的两个字吗?”
“这套房子归你,我再给你五个亿。”
他几乎毫不犹豫的说,就好像早就盘算好了一样。
“哈哈哈,五年五个亿,算什么?算嫁妆还是补偿?我的好姐夫,我该说你真大方吗?是你害死了我姐姐,你没有心!”
她笑的几近癫狂,五年了,她在他面前始终乖巧懂事,而现在她口不择言,什么扎心说什么,都是被他逼的。
笑过哭过之后,她看向僵立的他,晦暗不明的灯光下,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她终于在他冷硬的表情中看到了裂开的痕迹,但很快他深若古井的黑眸转向窗外寂静的深夜,疏离的像个陌生人。
他再开口依旧无情:“我早跟你说过没结果的,我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俞家的家业以后有小默,你也知道,当初我给你姐姐买的墓是双墓,以后我死了会跟她葬在一起,你会接受自己的丈夫跟别人葬在一起吗?”
“所以在你心里除了邱雁羽还有你弟弟之外,有一点点我的位置吗?”
邱雁翎不顾深夜的寂静,崩溃的嘶吼。
她猛的站起身来,甚至连衣襟都顾不上系住,冲到他面前,用尽力气挥手给了他一耳光,他没有躲,她的指甲在他面颊上留下一道醒目的刮痕。
看到血迹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