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夏的话令众人笑个不住,一时也没顾上理会事实。
怀香被他追问,正要解释,杨新柔道:“就是送你来的那个吧?挺高的个子,光看背影应该也不差!”
杨新柔的问句是朝着怀香的,怀香愣了一下,才想到她可能是看到戚醉误会了。
“那是我六哥,我现在也是孤家寡人,哪里找什么牛粪去。”怀香顺着殷长夏的话玩笑了一句。
“六哥?怀香你还有哥哥呢?”杨新柔一头雾水,猜怀沅是老几。
周观了解后帮忙解释:“是戚家的六爷,跟怀香哥哥是至交,所以走得比较近。”
“害,我还以为你这铁树也开花了呢!”殷长夏一副遗憾。
学生时代的少男少女大多都是情窦初开,唯有怀香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对偷偷瞄他的追求者都不多给眼神,殷长夏便常调侃她是铁树,断情绝爱专修无情道。
杨新柔也叹气:“可惜了,窝边草不好吃。”
“懂什么,窝边草才便利呢,知根知底顺嘴就能咬着。”殷长夏回过头就冲着怀香扬下巴,“怀香听我的,上!”
“上什么上!”怀香哭笑不得,“几年不见你们还是这样不着调,快别胡说了,挡了我六哥的桃花我也不饶你们。”
“戚六爷的桃花哪儿挡得住,往大街上一站就是哗啦啦一身吧。”
殷家也是槿都的名流,长夏兄弟虽在国外,但常听家里提及,都道这位戚六爷的手腕在年轻一辈中颇具特色。他们不日也得继承家业,少不得接触,虽然不知深浅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在槿都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
关于戚醉的感情问题就连街巷小报都记录贫瘠,怀香也不了解,跟他近了相处也只知他每日不是忙公事就是忙应酬,剩下来的独属于自己的时间也不见有什么娱乐,倒是去她店里还多一些,到如今更是没见过他跟哪个女郎同出入过。
怀香暗道论说铁树,戚醉可比她铁多了。
为此,怀香还是替戚醉正名:“他在外一贯有些冷硬,哪有桃花敢近他身,怕不是都被吓跑了。”
“你不也算一朵?”殷长夏又笑,“不过要是戚六爷的话倒算不得牛粪了,得是个金花盆,你栽进去也不亏。”
他说话总有些奇怪的比喻,怀香一点严肃都装不住,“你怎么不说我是牛粪得了,毕竟我六哥也算槿都一枝花,真配了我那才是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那哪儿行,你从名字到营生γ怎么也跟牛粪沾不上边。再说了,你都称呼六哥了,我们可是还六爷的叫呢,这关系一眼就不一样了,可别妄自菲薄,以后保不准我殷家还得求你头上呢!”
“行了吧,数你这张嘴能说,没有一句说在点子上。”怀香打住殷长夏的话题,不想越扯越远。
同学相会,大家都尽兴,不觉日落西山。
戚醉过来接怀香的时候,看到她明显滞缓的步子,心知肚明,“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面对跟哥哥一般存在的戚醉,怀香也隐有几分心虚,比着小拇指隐瞒真实。
戚醉不太清楚她的酒量,不过看这神情也不能说清醒,目光在周围的人身上极快掠了一圈,约摸有个大致印象,暂且没有就此多言。
当中就数殷长夏喝得最多,是真有些醉了,看见戚醉扶怀香下楼梯,乐呵呵地往前凑,“怀香你又不说老实话,你六哥这不对你挺温和的,你还说他凶。”
怀香脸上微醺,脑子还是比殷长夏清明一些,闻言瞪过去,“我什么时候说六哥对我凶了?我是说他在外面凶!”
怀香说罢调回头看戚醉,眼神亮晶晶的一副“我说对吧”的表情。
戚醉当即有种想拍拍她的头赞她说得对的冲动。
“那还不是一样……”
殷长夏嘟囔的字眼已经含糊不清了,被哥哥长皓拉回去,跟戚醉寒暄了两句。
周观另安排了车子送诸人回去,怀香脑袋已经发懵,先跟着戚醉上了车。
殷长夏又冲着车屁股扬了下手,拔高嗓门稀里糊涂地喊了句:“一路顺风白头偕老!”
殷长皓上来,在他直起来的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
殷长夏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了一阵,像波纹一样一圈一圈荡进怀香耳朵里,让她脑袋嗡嗡地响,理解不开话的意思,懵然扭过头跟戚醉说:“六哥你听到没?好像有人结婚呢。”
戚醉哑然,看着她蒙了雾一般的眼眸,深知她说的那“一点点”可不是真的一点点,这都醉得听不清话了。
戚醉逗她:“是啊,你跟我结。”
怀香还没醉得全无理智,一下瞪大眼睛,“我们是兄妹怎么能结婚呢?这是乱/伦!”
都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乱的哪门子伦……戚醉腹诽,也不再仗着她喝醉说些有的没的,只是看她两眼懵懵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她。
“你在你同学面前还说我什么坏话了?”
“还说……没说坏话。”怀香思考了一下,及时打住。
戚醉眯起眼睛,一个上提的“嗯”充满质疑威胁,让怀香的醉意都跑了一分。
“真没有!我就说你在外面对人比较冷漠不近人情,在家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