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醉简单粗暴地捐完香油钱就无所事事了,倒是陪怀香逛的居多,看到她这头一钻那头一晃的,也不知道求什么。
“拜这么多神仙,回头要把这都挂在身上?”戚醉抓过她手里求来的几个平安符说道。
“驱邪保平安的,你用红布包着别在衣服里,或者拿个锦囊装起来挂在床头也行。我给周观也求了一个,为那地你们要惹上官司了,难说不邪门。”
戚醉听着前面的话还挺窝心,忽然插进来个周观就变了脸色,“非亲非故的,你给他求这干什么。”说罢将平安符一把全薅了过来。
在怀香眼里,他的举动跟哥哥一样,总对自己身旁亲近一些的男同学存着某种敌意,她深知他们是怕自己少女怀春给人骗了,当下也没怪怨他,解释道:“周观也帮过我不少,有两年哥哥病情反复,医药花了不少,入醉香维持日常经营都难,还是周观借钱给我的。”
这些自然是没遇到戚醉之前的事,戚醉也知道周观的这份心意实是难得,没有拦着怀香把符要回去,只是想想两人之间还有这般深的交情,心里就像煮沸的醋一样酸溜溜冒着泡。
“报答有千万种方式,你这厢给人求平安符,他那厢又是给你生日送花的……若是你们彼此无意反倒叫人误会。”
“一个平安符而已,没什么吧?再说了周观何时送过我花?要有谣言绝对是从你这里开始的!”怀香拿符戳他。
戚醉觉得自己对这事记得最清楚,“上次在医院钟敏珠捎来的不是?”
“那不是钟小姐送我的么?”怀香被他的话弄乱了思绪,一时恍惚到底是自己弄错了还是他看错了。
戚醉确实没听到钟敏珠那天说花是周观送的,只是那么寓意特殊的东西谁见了都要多想。
怀香倒觉得这事是任性又别扭的钟敏珠会干的,那天她捎礼物是说明周观送的,唯有花是说顺便给她的,就算别人不明白,她跟周观之间再清楚不过,周观要送花也不会送那么惹人误会的。
确信自己判读无误,怀香又睨戚醉,学他一惯说话的腔调:“平白给我安个名头,毁我清誉。”
戚醉没想到自己不仅丝袜想岔了,就连花儿也误会了这么久,不着痕迹掩饰尴尬,“谁知道那是钟敏珠送的……好端端的她送花给你干嘛,叫人误会。”
提到钟敏珠,怀香就觉得有趣,“钟小姐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店里好几个客人都是她介绍来的。我也慢慢琢磨出来了,她就是生在优渥之家,骄矜惯了,凡事都有点较劲,实际啊也没有恶意,最关键的还是在你身上。”
“跟我有什么关系?”戚醉觉得要不是两人有个青梅竹马的名,他连钟敏珠是谁都不知道。
“这样的千金小姐都是有胜负欲的,她看见名满槿都的戚六爷对她这样的天之骄女爱答不理,却成日往我一个平民百姓的店里跑,自然会觉得不服气,你可不就是主因。”
虽然戚醉不想跟钟敏珠扯上关系,但他也不是愚钝无知,自然能够感知到一点,对怀香的话无从反驳。他能做的就是对钟敏珠完全不开口子,让她知道两人没可能知难而退。说起来最近对方倒是真安静了不少,不像以前一样有事没事总往他跟前撞,看来他坚定的处理方式还是有点用的。
“她没来店里闹吧?”
“你也太把人想差了,人家一千金小姐顾得上成天跟我过不去?喝喝茶逛逛街花花钱多好。”怀香说罢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叹气,“我觉得我要是钟小姐,面对你这棵不开花的铁树,也要退避三舍了,还不如找个会哄自己的呢,省得热脸贴上冷屁股。”
“胳膊肘尽朝外拐,只管什么小姐喜不喜欢我,你倒是问问我喜不喜欢对方?白给你吃一颗糖,说的话没有一句甜的。”戚醉佯装生气,抱着胳膊把脸也拧到了一边。
“这不跟自家人才这么说的。”怀香连忙把笑脸凑过去,“我知道你不喜欢钟小姐,可钟小姐也没做错呀。你现在也有喜欢的人了,我绝对不会乱点鸳鸯谱的!”
“哼,你倒是能点在正点上。”戚醉嘀咕一句,仍旧不买账,脖子仰得更高,“还说把我当亲哥呢,半点没感受到你对亲哥的关怀,求符还是连带的,地位没有一点特殊,你干脆把我也当你老同学得了。”
怀香听他还惦记着这符,无奈道:“那都给你行了吧?回头我全缝你衣服上。”
“你这明显就是气话,我不稀罕。”
怀香暗道他难搞,也是头一次哄这么个大少爷,实在没辙,“那要怎么样六爷才满意?”总不能真把他供起来才算地位特殊。
戚醉把手里的符递回去,直接要求:“缝个锦囊装好再亲自给我。”
“一个锦囊多大点事……”怀香觉得好办,转头就去旁边的摊贩打算买个锦囊。
“敷衍是不是?你觉得我能不能把那摊子直接买下来?”戚醉揪住她,开始吹毛求疵,“我要布是你裁的,针是你穿的,线是你捻的,你亲手做出来的。”
“你干脆让我先亲手去薅羊毛捻棉线算了。”
“如果是这样你的诚意可就十足了,我是不介意。”
怀香撇嘴,“我还介意呢……吃一颗糖真是吃出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