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新婚没有几个月的房子里，除了那大红的喜字和火红的被褥，在我认识的小舅子媳妇儿的眼里，这个家没有一丝的温度。 小舅子这个人呆板，不懂她，也少了很多的乐趣。 职业决定了这个家聚少离多。 还是那句实话： 在没有人间烟火的尘埃中，就算是正负电子千百次的碰撞摩擦，也是没有产生生活的质感，毕竟距离太远，而我既想要面包，还想要温暖，幸福不知道是否会来的太突然…… 此时此刻的小舅子媳妇儿和几个同单位的已婚姐妹拼车回家，这个月夜班。 下半夜一点下班。 其余人的老公都发了信息，会在家的大门口那儿等候，暖心的夜宵已经备好，爱你之类的东西，温情满满。 只有小舅子媳妇儿一个人孤独地面对沉默的现在。 几个人换好衣服等车。 “让你老公再买个大金链子补偿你，还有好看的衣服，真是的，敢让我们的玫子不开心。” “对，不过人家男人确实能挣钱，虽说不常在一起，什么好东西亏着玫子了？” “唉，对了玫子，我们让你老公捎的东西没忘吧？” 玫子敷衍地答应一声，有气无力地坐上车。 叽叽喳喳的喧闹声一直持续到坐车回家的路上，后来有人犯困了就睡了，才慢慢地消停了下来。 午夜里风变得越来越凉了，吹得人瑟瑟发抖，但回家的路上还有人陪着，玫子的心里就是不舒服，还是有点温暖的存在。 想起了远方的人。 司机和她们都成了老熟人了，她们远地而来下火车的时候，迎接她们的，正是穿梭这城市之间的司机。 健谈会逗乐子，热情得如冬天里的小火苗，给了卖火柴的小女孩一丝温暖。 让这群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瞬间就把他当成朋友知己，可以依靠的伙伴。 司机当然乐意稳定这些自己的客户源，为自己的美好生活添砖加瓦…… 每次出行的时候，这些逐渐退去呆萌的妹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联系他，一直到结婚后。 上夜班，从她们成家之后开始接送，谈话的内容无所不包，天上人间，再枯燥乏味的时候，也并不沉默。 但附近山上的小树林，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话题，因为还有人重复着她们昨天的故事。 相互之间就是开点出格的玩笑，也是引不起她们任何不适应的反应，反倒成了调剂生活的一剂兴奋剂。 今天的重点，就是小舅子媳妇儿急剧上升的失落感和空虚感，大金链子和品牌包包，衣服什么的似乎比不上这一顿热汤热饭…… 司机嘴角那一丝诡异的微笑，让人捉摸不定。 普通人的生活里，鱼和熊掌似乎从来都没有兼得的时候吧？ 为了碎银几两，牺牲了身体或者自由，没有了尊严也是常有的事儿。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鬼怪神仙……” 国际歌唱得多好啊。 因为她还没有要孩子，父母也不愿意舍弃自己熟悉的田园生活过来陪伴，只是偶尔来串门，兼顾着她弟弟的人生大事，听听她的建议和付出，让她扶弟成魔。 偶尔她来我家，儿子见到她的一块糖都是兴奋点，更不用说为我们带点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嘴里常用的话就是：“你们什么都不缺，我不知道买点什么。” 我们的付出却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很多。 媳妇儿也是功不可没。 在这个清冷的夜里，我的儿子温暖地睡着了，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一个梦里的“妈妈。”撕扯了一下我的心脏…… 后来我才知道，那夜，小舅子媳妇儿心中的念想，不在小舅子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