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吴毓君的心事却如春水荡漾,慢慢浸过了堤岸,开始四处流淌。她不是小家碧玉,甘愿把自己的感情深埋起来,压抑自己。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低声说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有时不是欢喜,而是痛苦……唉!墨非……我好喜欢你……”说到最后,声音几乎悄不可闻。
再勇敢的姑娘,也是姑娘,当吴毓君真的将心事抒发出来时,便没了原本的勇气。
而且,晚春也是春天,风是最捉摸不定的,吴毓君的声音有些小,一大半又被风吹走了,在前面骑车的墨非只听到“欢喜”两个字。
在墨非想来,小丫头是欢喜这晚春的季节和满目的花儿吧。
于是墨非便不再说话,心中在想:虽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面对芸芸众口,说什么的都有,如果谣言哪天传到玄玄的耳朵里,不知她会有多生气呢。即使她不跟我生气,自己生闷气也不好啊。是该买辆车了。
一想到贺玄玄,又想起刚才吴毓君所说的“欢喜”二字,他心中就油然而生出欢喜来,便使劲地蹬着自行车,赏着满街的似锦繁花,加紧向前行去。
墨非骑车到了市政府招待中心迎宾馆,车子刚停下,吴毓君赶紧溜下了车,说声谢谢,迈着小碎步向会场跑去。
拐进宾馆门里,看到张云鹏正在门口张望,她还没开口打招呼,张云鹏眉头一皱,关切地问道:“君君,你病了吗?脸蛋怎么这么红?不会发烧了吧?”
吴毓君摇摇头,掩着面说:“刚才我走的急……”她立刻转移话题问道:“你在这东张西望做什么?看到我哥了吗?”
张云鹏奇怪地问:“你没跟你哥在一起?今天一大早你们兄妹都不在,电话也打不通,为等你们我差点连早饭也误了。”
发完牢骚,他神秘地凑到吴毓君耳边,用略带激动的语气说:“你们俩听说了吗,西蜀跛子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