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安宁。
国不可一日无君,是生是死都要给个准话,哪能不许人进启明殿探视呢。在萧白泽缺席早朝的第六天,林相受朝臣所托,率兵冲进启明殿,试图一探究竟。
手持武器的士兵团团将启明殿包围起来,不见箫白泽誓不撤退,这一次,萧白泽终于出来见客了。
他在柔妃季如笙的搀扶下走出寝宫,苍白的容色下满是帝王不可亵渎的威严,身体虽则孱弱,风姿照旧不减分毫,“都退下!”他呵斥林相以及他带来的士兵,“朕仅是身子不好,待过几日养好身子,必当去前朝议事,你们何须动用兵马闯进来?”
见萧白泽毫发无损,只是面色苍白些,林相这才放下心。他跪地请罪,他带来的士兵亦紧跟着跪下,恳请萧白泽息怒,早日养好身体,重新主持朝政大局。
箫白泽以两声咳嗽作为回应。
也许是柔妃殷勤侍候,又也许是萧白泽自个儿争气,没过几天,他的身子竟然渐渐开始恢复,缺席早朝八日后,在第九日的清晨,他终于重又端坐在那座黄金摞成的皇位之上。
他仍和以前一样,杀伐果断,处事不惊,丝毫没有因生病而变得思维迟缓。只是,有一点不同,他对季相的态度比生病之前更加恭敬,人前人后都给足了季相面子,人人都说这是仙女一样的季二小姐在他耳边吹枕边风的结果。
林桑青那颗久悬的心终于放下——只要他没事就好。至于那些和季如笙有关的话,她用强大的过滤能力尽数过滤掉了。
箫白泽才不是始乱终弃的人呢,他不会因季如笙几日的殷勤照顾而变心,他亲口说过的,季如笙的美貌不足以让他动心。
太后叮嘱过林桑青,萧白泽养身子期间她不能见他,既然现在他已经恢复康健,那她应该能去见他了吧。
午饭前,林桑青做了几道萧白泽爱吃的菜肴,又煲了一壶滋补的汤羹,顶着正午最毒辣的太阳到启明殿去给他送饭。
往常她出入启明殿如入无人之境,戍守在这里的侍卫从不会阻拦她,但今儿个,他们却将她拦在了门外。
林桑青略有不快,她蹙着眉头和守门的侍卫道:“皇上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了,连早朝都可以照常去上,怎么,本宫还不能见他吗?”
有个脸熟的侍卫解释道:“宸妃娘娘,皇上和柔妃娘娘在里面,您现在进去恐怕不妥。”
她正要问有何不妥,大殿内突然传来女子甜美的娇笑声,那声音很是旖旎娇羞,像是被亲吻最受不得痒的脖颈,又像是枕在心爱之人膝头听他呢喃耳语。
心猛地漏跳一瞬,林桑青拉下脸,冷冷道:“好,本宫晓得了。”
脸熟的侍卫打量打量她手里提着的食盒,出声询问道:“娘娘,您手里的食盒需不需要转交给皇上?”
她转身离去,染了红漆的食盒在臂弯间摇摇欲坠,“不用。”
夜晚繁星璀璨,稀稀拉拉的蝉鸣声渐次响起,平白往心头增添烦躁。点燃一笼安神的沉香,林桑青托腮坐在窗子前的桃木桌旁,凝神思索白日里没有心情思索的事情。
太后知道她就是昭阳,也知道萧白泽在她之前就清楚这件事,她因此大动肝火,并开始着意把柔妃季如笙往萧白泽面前推。林桑青想,太后此举是想逐渐拉开她和萧白泽之间的距离,让他们不再亲近。
老谋深算如太后,怎么可能看不清萧白泽和她之间的儿女情长呢,打蛇要打七寸,她设法让萧白泽与她疏离,说白了,就是想让林桑青尝一尝被心爱之人抛弃的滋味。
她要保持定力,不能人云亦云,也不能听风就是雨,经历那么多事情过后,她应该相信箫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