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玄微话语中的迷茫、震惊并不让人意外，“深渊法师不仅能够说人话，还是人。”
何止玄微意外，在场的人和龙都没有想过。
“众所周知，”迪卢克神色复杂，“深渊法师是有智慧的···”咽下了习惯称呼的“魔物”，改成“生命”。
“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深渊法师是人类。”琴作为蒙德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语意不明的接着说出了提瓦特大陆的共识。
要知道，西风骑士团相当于蒙德的官方政府，琴团长算是蒙德的最高领导人了——虽然是代理的。
在大团长远征后，琴接手了蒙德的所有事物。
琴都不知道的事，绝对算得上秘密了。
荧的感触没有提瓦特本地人那么深。
哪怕她来提瓦特世界好几百年了，但是因为之前不是在沉睡中就是在沉睡中——对提瓦特可以说是毫无了解。
荧对提瓦特的了解，除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外，就是凭借提瓦特好向导——派蒙的介绍。
而派蒙则是在捂着脑袋：“深渊法师是人？！我一定是幻听了。”
恢复正常的特瓦林则没有太过惊讶，在他被毒血腐蚀的日子里，深渊法师的言语挑拨和用深渊力量加强对他的侵蚀，无不体现了智慧生物的特征。
只是有些意外原来是人。
但是问题不大，巴巴托斯一定知道。
特瓦林充满期待的看向自己的神明。
无独有偶，已经隐约猜出自家神明身份的琴和迪卢克也看向了蒙德的执政。
目光汇集地的温迪选择无视他们。
“玄微，真是太感谢你救了特瓦林。”温迪说的真情实意，还上来激动的蹲下来抱住了便宜徒弟，一下子挡在了玄微和深渊法师中间。
“我没做什么，”玄微感觉自己被捧杀了，“主要还是荧姐姐的功劳。”净化基本上都是荧的功劳。
“自然也要感谢旅行者，”温迪也没有忘了荧，“还有琴团长和迪卢克，英雄的传奇掀开了新的篇章。”
琴十分不好意思，“东风守护，特瓦林大人此次被算计，也有蒙德人之过。”
“不，”特瓦林拦住了琴接下来要接着说的道歉语，“是我自己的疏忽，只能怪深渊，怎么能怪蒙德人？”
人精的迪卢克一眼就能看出特瓦林是真的这么想的。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这次经历不能怪蒙德人。
眼眶湿润，“你们为什么要算计我们蒙德的东风守护？”不好意思抒情，那就帮特瓦林报仇和取回他应得的。
“呼呼，”获得自由的深渊法师再次漂浮起来，“怎么能叫算计呢？我们只是给迷茫的巨龙找到新的□□路。”
哪怕面前一群蒙德人，深渊法师还是十分头铁的嘲讽，“是你们蒙德自己忘了东风守护，我们给巨龙找到他真正要侍奉的主人是为他好。”
阴气入体本该是对亡灵有所裨益。
但深渊法师并不是亡灵，阴气只是加重了他的痛苦，让他说话更加不过大脑，更加讽刺。
更讽刺的是，某种程度上来说，深渊法师说的话不能算是假话。
“已经发生的错误，我们无法否认。”蒙德的代理团长语气痛苦，发生的错误何止遗忘特瓦林大人一件事？
“蒙德会重新修缮对于特瓦林大人的祭拜场所，并且会通过各种方式推广教育，让英雄走入千家万户。”
感谢玄微讲的璃月要开始的普及教育，方法很好，她们就直接借鉴了。
“铭记历史才能更好的走向未来。”
“但这不是你们趁机对我们的特瓦林大人下手的理由。”琴面色严肃。
“对于东风守护的伤害，可以直接视为对蒙德的挑衅。”
特瓦林十分感动琴说的。
就是，莫名的有种自家养大的崽子长大了来保护老父亲的感觉。
特瓦林摇摇头，将这种错觉放下，他这么年轻的一条龙，才百千岁，怎么就成了老父亲呢？？
蒙德人确实有错。
玄微从来都不喜欢对于历史的忽视，尤其是对于英雄人物的遗忘。“遗忘英雄，相当于背叛历史。”
但问题更严重的是，深渊法师的趁机作恶。
以及，更重要的是，“你们是怎么变成了深渊法师？”玄微从温迪怀里走出，判官笔在指间转动，“还有你现在的状态，非活非死。”
边说边沉思，这种神奇的状态，她还是第一次见。
“哈哈，”深渊法师人偶一般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笑声中的癫狂让人汗毛直立，“我们是人吗？”
“我们是人吗？”
“我们是人。”语调变低并且尖锐，“我们怎么都要忘了呢？！”
时间过得太久了。
灵魂过得太痛苦了。
甚至于他们都已经习惯在黑暗、混乱的深渊生活了。
但哪怕再痛苦，他们也无法遗忘，“你确定要知道？”
“哑哑，”笑的不怀好意，“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没人能够猜到。”不怀好意的话中藏着最后的一丝善意——同为人类的那么一点点的友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