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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只是拿食指抵着炽觞以防他靠近,便没再多说什么,但心下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虑。
她的剑法吗?真有趣。
“行了,这点小伤你也没吃什么亏,嗜灵刃杀人见血,你是根本没打算留活口。”
“能闯入你这鹤梦潭的,我以为不是什么善茬儿,自然得多加戒备。”
炽觞用食指蹭了蹭鼻头,被少煊一下子戳破,也没了好抱怨的理由。
“你知道的,我不爱说谢谢,”少煊转身将客房的门锁打开,“说正事儿,我是想让你帮我把这些兵器都清出来,腾个正经床铺给律玦那孩子的。”
“什么?那他这些天都睡哪里?”
“当然是在我房间打地铺啊。”
少煊说得理所应当,边回答着他,边抬脚进了屋,这间房门已经许久没有打开过了,望着那些古老的神器,满满回忆。
“在你房间?拜托啊祖宗,你有没有一点男女边界感?他,那小子怎么说也是个七尺男儿了……”炽觞边唠叨着边随着她进了屋,“不能因为你是千万岁的老神了,就不把一个小孩当异性吧!”
少煊听罢飞去一记眼刀,不客气道:“姐姐我怎么看都还是个妙龄女子,仙女下凡的那种。”
说完,还不忘向左跨一步,补充道:“再说什么叫没有边界感,我跟你就很保持距离。”
炽觞争辩不过,便转移了话题:“那你究竟为何把他留在鹤梦潭中?你可别告诉我是你突然母性大发,看不得这无家可归的孩子受苦,穷乡僻壤里流落街头的小孩可不在少数……”
“碰上了就是缘分,哪那么多为什么?”少煊白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再说了,我不过是腾了间房,就有人替我酿酒做饭、勤勤恳恳干活,我完全不需要在平常小事上多费心思,岂不美哉?”
炽觞拱了拱鼻子,似乎对少煊敷衍的接口半信半疑,但看着她黑下来的脸,也不敢再啰嗦:“那怎么搬啊,早说我就让小鬼们都留下了,刚喊他们去放假。”
“这些都是上古绝佳的神器啊,都被你宝贝在这里了,”炽觞左看看右瞅瞅,“这样好了,不如让小鬼们专门置间房,好生供奉着吧,你这样安置也太粗糙了。”
“你懂什么,这叫亲切感,以前在神殿我们都是这样摆的!”
那时候,山神壑屹觉得她杂乱无章法,也跟炽觞一样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她也这样反驳过,但也只是面子上撑一撑,每每这时,壑屹便会亲自上手,帮她一起收拾随意搁置的兵器们,后来还亲自送了她一间群铩阁。
少煊环着胸还嘴,但依旧还是笑着接纳了他的意见:“如果小鬼们愿意效劳,我荣幸之至。”
“若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忙。”
二人斗嘴的声音太大,全然没听到律玦悄然靠近的脚步声。
而此时,正中央的彩凤鸣岐吸引了律玦的视线。
“此琴,乃上古神器彩凤鸣岐?”律玦眼里透着不敢相信,迅速扫视所有兵器,语气听上去却极为平淡道,“还有……这些?”
“高仿,都是高仿!”少煊说着便拉起律玦的手把他拽了出来,“祖传赝品,不足为奇。”
但律玦的眼神里分明透露着怀疑,只是没有再多言。
“真是稀奇,你倒是一清二楚啊,”炽觞抱着胸凑过来,满脸狐疑,“上古神器,你一眼就能认出来?”
谁知律玦却一脸泰然自若:“那是自然。”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泛黄的小册子,一页一页边翻着,边向他们指出这间房中所对应的兵器。
“彩凤鸣岐,乃梦神之神器。”
少煊颇有兴致地随着他的翻页频率查看,似乎是没能看仔细,还从他手中又拿过来琢磨了番。
“这画本子倒是有趣,”少煊看着看着突然真诚发问,“这里面男神明为何都如何魁梧壮硕,女神明都如此纤细羸弱。”
“倒也不是呀,你看这战神好大一块头,甚是健壮!”
旁边炽觞凑过来指着战神的图样嘿嘿嘿地笑着。
少煊瞥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他立刻便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附和道:“太不像话了!这战神乃一介女流之辈,为何不同水神花神一般尽显女子之美态。”
“画师的眼界的确过于狭窄了,”律玦拿回画本子小心装好,皱着眉道,“体态身形与容貌性情都不应以性别之分设置在常规的局限里,这本身就是一种歧视,没人规定男子就应身强力壮,而女子偏偏玉软花柔。”
“你还挺有自己的见解,”炽觞撇撇嘴,“那你还如此宝贝这画本子。”
“传说天地初开时,世间一片祥和,人神共存,其乐融融,黎明苍生得众神庇佑,无不心怀感恩。”
律玦垂着头,神情哀伤。
“只是那场悄无声息又猝不及防的天地大劫,打破了世间的安定。”
再度望向他们时,律玦得眼神极为认真。
“诸神以身殉难,总要有人缅怀,有人尊崇——这是如今市面上唯一能寻来的画本了。”
“为何偏偏是你呢?神明陨落后,世人皆拜云绘宗啊——”炽觞回望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