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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器(1 / 2)

绘梦师,携灵佩、擅古乐,二者相配凭一曲造梦。

既可还世人未得偿所愿之遗憾,亦能陷其于虚无而不得轮回涅槃。

前者助人所愿修为仙,后者陷人不义斥为煞。

天地大劫后,世上再无神明,令世人惶惶不安,此时绘梦师声名鹊起,人人皆拜云绘宗庇佑。

志向远大的少年少女听闻云绘宗的救世旨意,纷纷求学于此,渴望以己之力、兼济苍生。

但只有经过宗主游云归的筛选和考验才能获得拜师云绘宗的资格,等到学有所成再多磨砺,才能授以灵佩,用于造梦。

但九百万年来,独有一人经历特别。

——他是死婴复生。

传闻刚刚生产后的夫人抱着自己夭折的孩子痛哭不止,而老爷却决不允许此事折损他们大户人家的脸面,便命人强行从虚弱的夫人怀中抢夺襁褓。

可谁知,在争抢的过程中,已断定为死婴的孩子突然放声大哭,仆人瞬间吓破了胆,手一松,跌坐在地,而夫人虽被这一声啼哭惊住,却还不忘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

面对此情此景,老爷只觉得是妖孽作祟,便假意留下这孩子安抚夫人的情绪,又在她放松警惕沉睡时,快马加鞭亲自将孩子送去了遥远的云绘宗除妖。

游云归对死婴复生之事不以为然,但出于自己的考量,还是将其收入门下,只是并未善待他。

律玦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不堪回首的年岁,对上炽觞那含着笑的狐疑眼神,嘴角微微勾起,自嘲道:“贫苦孤儿,怎能入得了云绘宗的法眼。”

想来也是,听说云绘宗收弟子的规矩极为严苛,而他甚至连走关系的银两都付不起。

“只是,我颠沛流离之时,确因云绘宗受了不少苦——当然不止是我,云绘宗表面仁爱众生,实则作恶多端,助纣为虐,致使许多不为人知之处的民不聊生……所以,我一直很期待当年归隐的战神能重现于世,拯救苍生。”

说起云绘宗时,律玦本就幽深的双眸蒙上了仇恨般的狠厉,可一提到战神,却闪烁着无法掩饰的灿灿星光——那是这些日子以来,少煊都未曾见过的。

“姐姐家代代视赝品为宝,想必也是极为仰慕诸神吧。”

律玦方才还沉浸在对战神的期望中,突然将话锋调转到少煊这一边,打了两人一个猝不及防。

“那是那是,同道中人,”少煊认真望着律玦的神情迅速转变成刻意的笑容,拍着炽觞的肩膀打哈哈,“只是到我这一代了解甚少,不过依照祖辈的教诲,小心看护才是。”

“小心……吗?”炽觞的视线在少煊和堆满灰尘的诸多兵器间转换,“小心,那是格外小心,极其呵护的!”

“可惜战神的神器只有紫影化邪扇尚被世人知晓,”律玦视线停留在角落的那个破扇子上,“所向披靡的女战神总不会只有这一件神器。”

少煊不由暗自感叹,幸好这破画册上只画了个自己的紫影化邪扇。

当时她抵挡天地浑污时脏了扇面,昏迷之后又调养许久,一直懒得修理,便将它随处扔在这仓库了,要不然单单少了战神的兵器,免不了引起律玦的怀疑。

而自己最近用的趁手兵器他都不知道是战神所有,万幸万幸。

“听上去你对战神格外关注啊?”

炽觞环着臂,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他就等着律玦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把少煊得罪了才好。

“众神之中,战神最令我敬重。”

提起战神时,律玦的表情越发严肃。

“死亡或许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活着,是建立在死亡的绝望之上,未知的劫难与漫长的隐忍,最终背负着越发沉重的使命和误解,孤孤单单归于混沌。”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愣,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炽觞自以为众神陨落后,他最是了解少煊也最是能体会到她的心境,但他只是站在众生的角度,为她排解非议,告诉少煊她不需要为了众生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他却忽略了,她必须是这样一个人——她与生俱来的使命将她限定在了这样的人生归路,而她可以选择的,只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继续有勇气和担当去做这样的人。

那些重担不会因为她暂时的归隐而一并消失。

虽然少煊平日里潇洒自由惯了,也无心忧虑世间繁琐之事,可她无论如何都抛却不下这份使命,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当年日薄虞渊一战,战神年纪轻轻便横扫战场、威震四方……而后同诸神庇佑苍生,鞠躬尽瘁,直至天地大劫的骤降,险些魂飞魄散……如此舍生忘死,却唤来不堪入耳的责难与流言蜚语,历经百年而不得洗清冤屈,实在委屈。”

律玦对记载于书卷之上关于战神的经历如数家珍般滔滔不绝,眼色中的神采奕奕才该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所独有的光芒。

少煊简直难以想象,此时的器宇轩昂与平日里那副寡言冷脸的模样竟是出自同一人。

少煊望着他的神情,安静地听着他讲述着自己那些年出生入死的传说,心下触动,又暗暗欣喜于自己似乎找到了能够让眼前少年焕然的方向。

“即便是赝品,也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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