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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2 / 2)

双眸暗沉,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提起剑就往林间走去。

深林之中音律清冷而忧伤,在此时的少煊听来,尤为刺耳。

她一剑抵在接近律玦喉咙毫厘之间的位置,律玦却神色如常,慢悠悠地抬眼望她,眼神犹如他的琴声一般忧伤。

“拿剑!”

律玦大概能猜到少煊的意图,便乖乖听话,让她将怒火全然释放。

在他触及剑柄的同时,一道凛厉的剑锋横扫而来,律玦迅速仰身避开,只有几缕随风扬起的发丝被此等肃杀之气削断.

与此同时,律玦也挥起了握在手中的剑,不慌不忙地格挡在身前,其力道已经不同当年瘦弱的少年,借着少煊打击而来的力道,他又将其推至回去,情绪激动的少煊上了当,不由向后踉跄几步。

可少煊却无需任何喘息的空隙,直直向律玦再度刺来,眼眸深邃,令律玦窥探不得其中情感。

他被动地接受着少煊的怒火,实际上却主动反击着她的冲动,精准挑起少煊的胜负欲。

只是她看上去凶残狠厉,却招招不致命,而律玦也凭着少煊所教习的那般,完美地格挡、出其不意地攻击。

两把剑锋交错着,摩擦出刺耳又陌生的瑞响,火星微溅,风过花落,飘至少煊的发髻。

“你有心事,”律玦将剑收回剑鞘,平静地望向她,一字一句道,“云绘宗失火那晚,我寸步未离鹤梦潭。”

少煊被律玦直截了当地戳穿了她的心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而无端的沉默也变相承认了她对律玦的怀疑。

“不管你信与否,这是我对你的交代。”律玦突然蹲下身,为她掸了掸衣角下摆的灰尘,“天冷了,早点回去吧。”

少煊见他坦诚的模样,心里沉重的大石头突然放下了,她实在不愿意去怀疑她想要信任又信任了许久的人。

疙瘩解开了,她的心情自然也就豁然开朗。她不习惯处理相互猜忌的关系,反而这样直白又明了的表达更能让她心安。

于是,律玦便肉眼可见地洞察到她瞬间明朗的神情,情绪也不由随之轻快许多。

“你这副表情,是相信我了?”律玦不由被她的神情逗笑,也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少煊,我突然担心你会遇人不淑。”

“我知道你不屑说谎,”少煊自信满满的样子,笑起来就像一只灵动又自由的鸟儿,“如果实在不愿意开口,你宁可保持沉默也不会多说一句假话。”

“嗯。”

律玦下意识伸手将她有些凌乱的长发捋好,望着她入了神,反应过来时,一枚轻吻已然隔着偶然飘落至此的花瓣落在了她的额头。

两人皆怔在原地,甚至不知后来是如何撇开有些尴尬的气氛各自回到了鹤梦潭。

“存在秘密的关系,似乎更长久。”他在心里默念。

少煊和律玦是一前一后回来的,炽觞琢磨着他俩那副避嫌的表情,似乎是聊得很不愉快!

趁着律玦回房的间隙,炽觞可算逮到机会把自己满腹的疑问吐露个干净。

“他说什么你就信,你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吗?”炽觞压低声音对着少煊无奈至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相信我的判断。”少煊靠着床边昏昏欲睡,可炽觞却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她微微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洋洋地却不容置疑,“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没说谎。”

夜里,炽觞在对昏昏欲睡的少煊倾吐苦水,殊不知少煊的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的梦乡之中,只是微弱的烛火仍堪堪点亮着房间。

律玦透过窗户望见那个还未离去的男人的身影,又想起少煊方才在林中冷酷无情的试探,心里顿时觉得不是滋味。

五年的相处,原是抵不过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她还是可以因为他三言两语的怀疑和猜测,对自己刀剑相向,百般试探。

在少煊心中,自己不过是个可怜又无家可归的小孩,若不是能做点苦力,省去她诸多琐碎的麻烦,自己大概早就被赶出去了吧。

他越想让自己清醒,便越难抽离,悲伤的情绪堵在胸口烦闷地难以呼吸。

只是第二天清早,他还是当作无事发生一般神色如常。

少煊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以为律玦跟自己一样,消极的情绪不会挨过第二天,再加之昨晚那场比剑试探,两人的隔阂该是打消了才对。

于是,两人正和和睦睦吃早膳的时候,少煊突然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过两天打算动身去趟封阳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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