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嫂嫂何时又领回家一位少年?”
湛瑛坐不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少煊。
“嫂嫂可是对他动了情?那少年是何来历?可比我哥哥待你更用心?嫂嫂千万不要被爱情蒙蔽,看走了眼!我随哥哥走镖阅人无数,不如等庆典结束后,我随你一同回那鹤梦潭,探探此人是否可靠再做决定如何?”
湛瑛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吵得少煊头痛,仿佛又一个炽觞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无奈打断了她。
“阿瑛啊,这个少年呢只是姐姐偶然间出手相救,他无家可归,暂住鹤梦潭而已,和你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完全没有关系……而且他和你年纪相仿,不如……”
少煊嘴角一勾,笑着打趣道:“你若是有兴趣,不如介绍给你可好?”
谁知湛瑛却笑着看她道:“嫂嫂舍得?”
这一反问,却让少煊没有意料地下意识收回了笑容。
湛瑛完全捕捉到她神情的变化,挨过去抱住了她的胳膊,笑道:“嫂嫂还当真了?不过是说笑嘛,如果他真的对你好,我当然最支持嫂嫂与他琴瑟和鸣,但倘若他敢对你有半分辜负,就是和整个封阳镖局作对!我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好啦,姑娘家家的成天喊打喊杀,要是被你哥听到,又该怪我带坏你了。”
少煊宠溺地挂了下她的小鼻头,心里却生起疑惑,刚刚自己片刻的犹豫到底是怎么了。
湛瑛笑得开心:“他才舍不得怪你呢!”
湛瑛从橘阳手中接过装有金蚕的蛊,递给少煊,郑重道:“呐,如果他日后胆敢待你不好,我可是有收回的权利。”
两人正边吃得开心,边叙着旧,突然镖师来报,禀明附近突然出现大量浊气,甚至已伤及平民百姓。
“浊气?封阳城内怎会突现浊气?”
湛瑛皱着眉思考,封阳有封阳镖局世代镇守,而封阳镖局又有战神神愿庇佑,百姓们心怀感念,安居乐业,浊气理应无法钻空子进入。
“说起来,我前些日在外城也遇到浊气,且浊力之强差点困住我,”少煊擦了擦嘴,继续道,“无论如何,先将眼下的局势控制住,再讨论它的源头。”
“好!”
湛瑛瞬间变了脸,仿佛不再是刚刚抱着嫂嫂撒娇的可爱妹妹,一双灰棕明眸透着炽焰之光,语气严肃。
“三哥,召集尚在家中的十三镖师,各领手下小将,兵分三路,安抚百姓,驱除浊气,探查源头。”
“明白!”
湛瑛迅速换好金莲花橙战袍,头戴同色系扶额,手持镜玄枪,与少煊在殿前汇合。
“嫂嫂,十三镖师尚未全部归来,还要麻烦你带领一支队伍帮忙驱浊。”
“乐意之至。”少煊一手叉腰,一手抡着自己的鞭子,“许久没有并肩作战了。”
此次浊气弥漫范围之广,浓度之重,尚在家中的五位镖师与湛瑛、少煊各带着手下小将,奔赴各自的战场,等入夜才悉数回到封阳镖局。
“嫂嫂,你是否也觉得这次浊气肆意有很大问题?”
夜里,湛瑛盘腿坐在少煊的床上,抱着她的枕头,将脑袋倚在上面,眼神望着正坐在梳妆台前换装的少煊。
“自然,”少煊皱了皱眉,从镜中看向湛瑛,继续道,“只是不知这次的浊气袭来,是天地大劫的预兆,还是有神秘力量故意为之。”
“可封阳的百姓向来注重与自然的和谐共处,镖局对此事更是十分看重,为何会引来浊气我始终想不明白,”湛瑛换了个方向歪脑袋,不解地说,“至于你说的神秘力量,指的是什么呢……”
“前阵子云绘宗大火,小报刊登战神鬼君和封阳镖局之事,你们怎么处理的?”
少煊走到她身边,找了个空间也盘腿坐下,面对着湛瑛。
湛瑛没想到她突然提起这件事,闷闷道:“云绘宗道貌岸然,给我们泼脏水肯定没安好心,他知道怎么煽动舆论,我们自然百口莫辩……哥哥说,不需要做无谓的解释,不过是公开表面了我们的立场,公道自在人心。”
“可已经有多方势力趁乱对你们走镖不利了,湛珩没做什么保护措施吗?”
少煊不太放心,她总觉得云绘宗把这件事无限放大又在其中搅混水,肯定有他的目的。
“他们顶多做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吧,想杀杀镖局的威风?总不至于太过明目张胆。”湛瑛拉着少煊的手左摇右晃,笑嘻嘻道,“所以你是在担心哥哥吗,嫂嫂?”
湛瑛果然如炽觞所猜测的那般,依然心心念念想要少煊给她当嫂嫂,但少煊的心早就飘远了。
“我跟湛珩恋爱不成亲情在,大难当头我总不能各自飞,”少煊将湛瑛的手反握在手里,眼神里满是担忧,“还有你啊,怎么能将你置于险境。”
“知道嫂嫂疼我,”湛瑛笑着笑着便一脸严肃,问道,“嫂嫂对那云绘宗可有何想法?”
“我不知道,只是最近之事让我发现云绘宗似乎已经变成我不了解的模样,这很危险,”少煊摸了摸耳垂,眼神定定地在思考什么,“炽觞在帮我调查,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船到桥头自然直,”湛瑛将脑袋靠在少煊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