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禹接到了陈渡舟的电话开车来接他们的时候，许冉他们三人已经躲在绿化带的阴影里聊了好一会的天。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周乐笛再说，许冉和陈渡舟在听。周乐笛说着自己的游戏，说着那个boss他磨了多久多久还是没打过。他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使得陈渡舟不得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就算你打过了也没用，后面还有个三形态的boss。”
“你玩过？”周乐笛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们这些好学生都不打游戏的。”
“谁说的，我只是高三打得少罢了。”那些和杨南路维夏偷摸打主机游戏的日子，好像一夕之间被试卷和习题推得愈发远了起来。
陈禹先将周乐笛送回了家。
许冉的样子有些狼狈，校服上还有翻墙是因为不熟练留下的污渍和不小心被横出来的树枝刮出的破损。他直觉有些奇怪，但是他什么也没问，起码当着人女孩子的面陈禹是不愿问这些的。
许冉到家的时候林婉清还等在客厅，当看到许冉是被陈禹送回来的时候她有些疑惑，再仔细一瞧注意到了许冉校服上的污渍和破损后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怎么弄成这样了？”
许冉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不小心刮破的而已。”至于是怎么刮破的，她却不愿意多说。
林婉清还想追问，倒是陈禹出声解了许冉的困境：“还是让冉冉先洗个澡休息一下吧，他们明天还有个联考呢。”
“对对对。”林婉清一拍脑袋，接过了许冉沾满灰尘的书包小心地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就张罗着要给许冉放洗澡水。
陈禹见状，和许冉说了声后便回了家。他甫一打开家门，看到江皎捡起陈渡舟随手丢在椅子上的校服外套，满脸疑惑地：“怎么把校服弄得这么脏？”
她听到动静，目光里带着询问看向进门的丈夫，却见对方朝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
许冉洗完澡回到房间，用干毛巾擦拭着自己还有些潮湿的头发。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闪个不停，她一点开，发现了有好多人给自己发了消息。
许百群质问着她和她的母亲这些年究竟做了些什么，骂许冉在外面欺负人也不知道善后真是个愚蠢的东西。许冉只简单里从那一堆刷屏的消息里挑了两条简短的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不同想都知道屏幕那头的许百群是怎样一张愤怒的脸。
也有许久没联系她的以前的那些朋友给自己发的消息，都是在安慰她说那群记者只是为了博流量胡编乱造而已，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她们几个都是许冉学跆拳道时认识的其他学校的学生，每每结束训练从跆拳道教室里出来后，她们都结伴而行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之中，在许冉黯淡的生活里燃起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她一一回复了个“谢谢”，继续往下看。
然后是路维夏和祁姝发来的消息，她一一回复过了以后，点开了那两个被她收进来免打扰里的班群。
她几乎不怎么看班级群，一般有什么事或者临时有什么通知的话陈渡舟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或许每个班级都会有两个班级群，一个有老师坐镇，一个则是只有学生们畅所欲言。
此时没有老师在的那个班级群里，不少人都在分享着刚刚那场紧张刺激的“偷天换日”，许多不在场的同学惊觉可惜，忙在群里打听着更多的细节。
随便看了眼，许冉就退了出来。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点开了手机通讯录，直接拉到了最后“Z”开头，一眼就看见了张锦嘉的名字。
许冉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电话拨出去后没响两下很快就被接通了，张锦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明显的笑意：“许冉？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打我的电话了。”哪怕不是面对面，许冉都能清楚地想到对方是怎样得意的胜利者姿态，一定和她加入那些霸.凌.者后的样子如出一辙。
“为什么？”许冉的声音冷冷的，她看着一旁书架上周玫的照片，“我应该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没有啊，可是谁让你活着呢。”电话这头的张锦嘉漫不经心地看着修剪过的指甲，嘴边挂着她被粉丝追捧的梨涡，“你从出生就是个错误啦许冉，还问为什么，你真的永远都是一副自以为是的蠢样。”
“那是因为我不明白，我们不是朋友吗？”许冉没有被她的话激怒，仍是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朋友？哈哈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张锦嘉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谁跟你是朋友啊？我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许冉，我从没把你当过朋友。”
“你妈妈是三金影后，其中有两个的提名里都有我妈妈，不止如此，无论是大奖还是小奖项，只要有你妈妈在，我妈妈就没有赢过。本来我妈妈想着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能赢的，结果你妈妈很快就结婚息影了，就因为生了你，凭什么？你算什么到底？！”像是被硬生生地揭开了伤口上结得痂，张锦嘉的声音慢慢地变得歇斯底里，“我跟你参加了同一届的芙蓉杯，结果呢，我妈妈比不过你妈妈，我比不过你。然后你赢了那一次之后你就再没参加比赛了，后来我问你，你说你不跳了，你凭什么不跳了？！是觉得这样就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