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来此之前,早听闻庆园有射圃,便有些手痒,让烟儿备了一身利落衣裳。
白玉与萧成说欲换身衣裳,萧成即刻找来一人领着白玉和烟儿去阁楼更衣室。
萧成端坐在四面敞开的棚内喝茶等着白玉回来,忽有家人过来禀报,言沈墨的马车快到大门口了。
萧成暗奇,他却来得这般早,便让家人备轿子,把人请到射圃来。
白玉换装回来,萧成向她投去视线,见她换了绯红长裙,窄袖紧衫,愈发显出那婀娜窈窕的身段来,嫣红紧致的腰带勾勒出纤纤小蛮腰,看起来盈盈一握。
两痕雪脯傲然挺立,是令男人发狂的丰满。
她柳眉轻挑,媚眼张扬,翩然而来,整个人无了往日的柔媚无骨,格外有股英姿飒爽的韵味。
萧成一双锐利虎目无法自她身上移开分毫,想当年,他与妻曾一起围炉斗酒,比赛射箭,她便似她这般英姿勃勃,脸上充满着热烈欢快的笑。
九年了,妻离开他整整九年,她的音容笑貌依旧深刻在他脑海中心中,无比的清晰,清晰到仿佛她还活着。
从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年纪,到少年时期的情窦初开,到成婚后相依相守,种种回忆,不思量自难忘。
白玉一进棚内,看到萧成在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自己,便知他又沉浸在往事当中了。
白玉心底轻叹一声,在他面前,她不是她自己,只是一个影子,她人的影子。
白玉骄傲,自信,凡事爱争第一,但在这痴情男人面前,她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甚至什么都不想争了。
他爱把她当谁就当谁吧!反正她又缺不了一二两肉。
他的目光中透着忧郁,深情,沧桑,这令他身上多了股难以言喻的魅力,亦让人不由得心生一丝怜惜之情。
再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都想把这可怜的男人摁入怀中,好好安抚一番了,白玉压下心底那泛滥的母性,妩媚一笑:“大人,奴家去射箭了。”
萧成醒过神来,英俊刚毅的五官顷刻间又恢复了端肃之色,看着白玉,醒悟到她终不是自己的妻子,语气也变得淡了些许:“好,你去吧。”
白玉的五官身段皆与他妻子的颇为相似,只是两人的气质却大相径庭,他妻端庄大气,却不像白玉这般妩媚妖冶,不过,白玉有多面,偶尔不经意露出的一面,却与他妻如出一辙。
只是不论再相像,她都不是他的妻子,这般想着,神情又冷了些许。
白玉拿着弓箭走到棚外的空地上,不远处安插着一整排的二尺圆箭鹄。
白玉试了下弓的力,取箭搭上弓,故意做出犹犹豫豫,柔柔软软,不大擅长的姿势。
坐在棚内的萧成一双锐利黑眸正紧攫她的身姿,见她姿势不对,便走出棚子,大步而去。
白玉听到身后脚步声,回眸看向那昂藏八尺的英俊男人,娇怯怯地问:“萧大人,您看看奴家这姿势对么?”
萧成走近她身旁,指导她姿势,他沉声道:“腰要调正。”说着一双大掌很自然地轻拍了拍她的软腰。
白玉便挺直了腰板。
白玉上身姿势亦不对,无奈之下,萧成走至她背后,猿臂一伸,搭在她的香肩上,帮她调正姿势,又握着她的藕臂,移了下位置,沉声专注道:“身子需微前倾,重量均匀落在双脚上。”
他近乎环抱她的姿势,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上,身后是他宽阔的胸怀,充满着男性的气息与压迫力,白玉呼吸不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轻声道:“知道了,萧大人。”
萧成本来心中并无杂念,很认真地在教着他,直到听到她那娇娇媚媚的声音,总觉得那声音多了几分害羞带怯的感觉,心不由颤了下,这才发觉两人距离过于亲密,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淡淡甜香,怀中这具姣美的身子便无比的明显起来。
萧成颇有些狼狈地放开她,随后维持沉稳之姿,语气平静道:“你试试吧。”
然而他的目光不经意瞟向白玉胸前的傲挺,随即飞速撇开了目光,心头暗斥自无礼。
“多谢大人指教。”白玉盈盈一笑道,她本擅长射箭,却故意做出不擅长的样子,使得他过来教自己,好撩拨他。
这促使男女情意最快产生的方式无非两种,一是眉来眼去,二是肢体接触,然前提得是,容貌身段皆摆在那。
白玉本来对萧成无意,然看他始终把她当做他妻子的影子,便又起了念头,她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男人。
她要与沈霖为敌,就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帮助她,萧成为京兆尹,掌治京师,京中百姓皆在他的管辖之中,沈霖那种贪淫好色,逞强逞暴之徒平日里定没少做坏事,只要仔细探访,总能抓到他的狐狸尾巴,只要萧成愿意助她,届时就算沈墨念及兄弟情义想护着他,恐怕也要三思而后行。
白玉正待再继续勾他一勾,美眸忽无意一瞥,见一顶轿子停在门口。
外头人恭恭敬敬地将帘一掀开,沈墨缓缓自里面走出。
他长发束冠,白衣胜雪,俊美儒雅的脸上,唇角微微的扬着,笑绽春阳。
白玉美眸微眯,红唇不自觉地撇了撇,心中十分扫兴,不成想这